“瞎操心的人只有你吧,里昂那,別把我也算進去。”普拉瑪看起來狀態也恢復得差不多了。聽到他的話,里昂那瞪了他一眼,“你說什麼?”
“我和你可不一樣,任何有經驗的戰士看到環繞在魔法師腳邊的細小閃電環都會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像你這樣連雷暴都覺察不到的野蠻人,恐怕會輕易地被任何一個掌握了電系魔法的法師擊敗吧?——想想看,你只要一走進雷暴的範圍就會成為天上的雷電自動攻擊的目標呢……”普拉瑪拍了拍里昂那的肩膀,“先別說廢話了,他們過來了——”
***********
戰鬥很順利地結束了,三個人成功地消滅了大部分的狂熱者,兩位紅袍法師的下場並不比那三位悲慘的藍袍法師更好些——艾米在雷暴的掩護下大施拳腳,他們最終被兩三個僥倖從死亡旋風下逃出來的狂熱者架走了,但是艾米相信它們至少需要一個月才能重新使用雙腿行走。女魔法師和亡靈巫師看起來都沒有受傷,狀態良好,不過里昂那就掛了彩。
艾米從她的行李中取出了繃帶和白布準備替受傷的野蠻人包紮,這令里昂那有點受寵若驚,看到她一聲不響忙碌的樣子,里昂那很難把現在的艾米同剛才那個踩著敵人關鍵部位要求對方叫她公主的女魔法師聯絡在一起——她把自己烏黑的長髮束了起來,因為飄蕩的頭髮會妨礙她。
“真沒想到會有像你這樣笨的人!”她撕下白布,嘴裡不滿地抱怨著,“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顧著其他人——還顧著那個火精靈!”
里昂那卸下了盔甲,脫去了上衣——他的背上被狂熱者的大鐮刀砍中,一條將近有一尺長半寸深的傷口鮮血淋漓,看起來觸目驚心,這是那個狂熱者臨死前的全力一擊,連他的盔甲都被砍裂,更別說是血肉之軀了。
“別動。”普拉瑪端著一個盛著白色粉末的小碟子蹲在他身後,“傷口要先消毒,直接包紮的話,很可能會感染——有點疼,忍著點……”說完輕輕地把那些粉末撒在野蠻人背上的傷口裡。
“你以為你是什麼做的?鋼鐵嗎?”艾米瞪著他,“明明可以不受這一刀之苦的,現在卻弄成這個樣子——這樣溼熱的天氣,如果不頻繁地更換繃帶你的傷口很快就會化膿,到時候別說是戰鬥了,恐怕你連那把劍都拿不起來!要知道我們三個人當中可是沒有人會使用神聖魔法進行治療的!”
里昂那聳拉著腦袋,一聲不吭地坐在神廟前的臺階上老老實實地聽著艾米的教訓。看起來他確實也覺得自己幹得不太漂亮——
“那個火精靈生命力有多強你知道嗎?恐怕除了孟斐斯德本人也再沒有什麼人能傷害他——你真是自找麻煩,竟然傻到想去替它擋一刀!”
“可是……可是我……我就是捨不得看到它被砍啊——”里昂那小聲說。而那個火精靈也像是明白他的意思一樣站在他旁邊嗚嗚地叫著,似乎是在向他表示感謝。
“下次你要是還打算幹這種蠢事就試試看!在戰鬥中最重要的就是保證自己能活下去!”艾米開始替他包紮起來,可是嘴裡仍然在唸叨著,“真不知道你們野蠻人是怎麼想的,竟然把在戰鬥中犧牲看成是榮耀——雖然確實很偉大啦,但是人死了什麼都沒有了,再偉大也沒有用啊,如果讓我從變得更偉大和多活一天當中選一個,我絕對願意選多活一天!”
“我也要選多活一天!”普拉瑪笑呵呵地看著他們,“嘿嘿,里昂那,你這算是因禍得福吧?捱了一刀,卻能夠享受艾米小姐親自包紮這樣的優待,晚上別偷著樂才好。”
里昂那並沒有聽到普拉瑪在說什麼,因為他的注意力正全部集中在艾米那放在他背脊上的一雙手上。
他能感到艾米的手在自己的背上移動,當她的手指接觸到他的面板時,他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