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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的設想裡帶走他的只能是死亡,除此之外,蘇北不知道還有什麼力量能讓他們分開?

蘇北是早晨去S市臨時成立的掃黃打非辦公室為那明倫辦理罰款手續時,聽說那明倫出了車禍的。

呂建彰昨晚已經和負責人打了招呼,所有的處理手續的時間都填寫了第二份檔案到達之前的日期。一切做得天衣無縫。

二十萬罰款,七天拘留(因健康情況提前保釋),沒收營業執照。蘇北交完了罰款,為那明倫的案子簽完了最後一個名字,看著負責辦理手續的人將所有的東西裝進檔案袋,小心地問了句:同志,還有事嗎?

沒事了。我再叮囑你一句,這件事情領導交代再三,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本來,你來簽字是不合適的,但是考慮到那明倫出了車禍,這個案子又得馬上結案,所以才破了例。

您說什麼?那明倫出了車禍?

是的,昨天夜裡巡警發現的,聽說連夜送了北京,你不知道?

搞錯了吧?蘇北剛想說昨晚她離開他時他還在床上,現在肯定還在家裡等她,但是馬上意識到不該說這話,她二話沒說,迅速開車回家,昨夜她徹夜未歸,他一定等急了。

蘇北將車開進停車場的時候,就知道她不必回家了,回去也是人去樓空,那明倫的213不在停放的位置,說明一切都是真的了,他出了車禍。他為什麼出了車禍?傷的如何?他還活著嗎?

沒有人告訴她。

蘇北的頭亂了,眼淚也管不住地往外流。

她打那明倫手機,是關機狀態,她將電話打到他家裡,家裡無人接聽,然後,她將電話打到了交警大隊事故科,詢問了那明倫的出事地點和傷勢,還好,知道他沒有生命危險,她才鬆了一口氣。

蘇北開車來到了那明倫的出事地點,那裡距楓風賓館不到1000米,路旁那棵一人粗的樹已經被撞得樹皮開裂,歪倒在溝裡,說明肇事者的車速很快而且不是故意為之也是在意識喪失的情況下才將樹撞成了這樣。

蘇北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只有一個抱著死的決心的人才會這麼做的。

他肯定是知道了什麼?!

他肯定是看見了什麼?!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家的,不知道自己在沙發上枯坐了多久,無思無想,直到黑暗光臨。

黑暗中,蘇北站起身,朝臥室走去。她依然沒有開燈,她覺得自己是一隻只能在黑暗中行走的動物,她害怕光害怕亮,害怕在光亮中看見自己,看見所有她和那明倫之間發生的一切。

朦朧的夜色中,床上的被子依然是白天的形狀,不同的是那明倫睡過的那邊被翻了起來,從被角翻起的角度,蘇北能想象出那明倫一躍而起的力度和衝出家門的速度。

他在那一刻分明感覺到了什麼,如果她的車速慢點,如果他的車速快點,她和他會是現在的結局嗎?

不是現在的結局還會是哪種結局呢?

他們原本就是沒有未來沒有結局的啊。

蘇北抱著那明倫睡過的枕頭,感覺著那明倫留在床上的氣息,眼淚像河水決堤。

她接他從拘留所裡出來,她從他的擁抱裡能感覺出他深深的不能言說的感激。

回到家裡,他們瘋狂地Zuo愛,她從他的動作和眼神裡品味著他想給予她的濃得化不開的情和刻骨銘心的愛。

他睡熟了,她凝視著他疲憊的臉想象著他在拘留所裡度過的那個漫長的夜晚,心靈和肉體經受了怎樣的熬煉,她心疼地為他蓋好被子,然後關掉手機,她想讓他好好地睡一覺,忘記剛剛發生的一切,即使有天大的事發生也要等他醒來,她陪他一起面對。

他終於醒來了。

他睡了整整一個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