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不是價值昂貴的?葦兒姑娘和蓉格兒姑娘姐妹一場,到底情分不同,拿著主子的東西好賣個好兒。”
葦兒胸口不由一起一伏,抗聲道:“主子你聽聽!王嬤嬤把奴婢想成了什麼?”不由眼圈紅了想哭,硬忍著沒敢。
冰兒最不耐煩她們這樣子,打圓場道:“好了好了!這有什麼好吵的!蓉格兒跟了我一場,情分也不一般呢!衣料首飾放在那裡不用的多得是,舊了怪可惜的,賞人挺好的。叫蓉格兒過來,把我的首飾盒子和衣料箱子搬過來。”
蓉格兒來時,冰兒已經從衣料堆裡翻檢了好幾件出來,見她來了,還沒等請安行禮,先笑融融道:“你瞧,這是我挑的,我覺著你的面板最襯這些顏色了!”蓉格兒打了個愣,一瞧,冰兒在條炕上鋪陳了一件平金的梅紅緙絲,一件香色的妝紗,一件雪青繡紫丁香的衣料,又在翻皮貨,不一會兒就找出了一件猞猁毛裡子、繡金大紅緞面子的女褂。拍拍手上的浮毛道:“你看還喜歡不?”
蓉格兒鼻子一酸,不由跪下道:“主子!奴才哪有那麼大的福氣,這可是主子的衣裳!”王嬤嬤正看得眼熱,見蓉格兒幾乎要流淚的樣子,心裡又妒又氣,不由自主要說風涼話:“喲!你的福氣可大了海了!只是主子的衣裳,只怕你到人家也沒機會穿罷!”
冰兒喝道:“關你屁事!我樂意送,蓉格兒樂意穿就穿,不樂意就壓箱子。”扭頭又翻首飾盒子,揀了一對金累絲鑲珍珠的蝦鬚鐲,一對赤金鏨的鏤花葫蘆耳墜,一串迦南香數珠,找了一會兒又問:“我有一件鍍金點翠的蝴蝶簪子到哪裡去了?”葦兒瞟瞟王嬤嬤,王嬤嬤臉一白又一紅,斜著眼睛盯了葦兒一會兒,見她有忍氣吞聲的意思,便也不說話,仰著頭瞧著後遭。果然還是葦兒陪著小心道:“今兒找不到也不急。”冰兒從來在這些東西上不大在意,丟過手另外尋了一支細珠嵌的水仙花簪子,連著盒子一起抱給蓉格兒:“給你,算是我的心意!”
蓉格兒一向服侍冰兒這個彆扭奇怪的主子,受了不少氣,暗地還哭過幾回,沒成想冰兒脾氣爆炭一樣,性情卻是真摯而講義氣的。今兒這番賞賜,價值已經遠不止三十兩紋銀,蓉格兒雙淚直流,連連叩首道:“主子賞賜得太多太重了!奴婢怎麼受得起!如今就要離了主子,奴婢心裡真不捨得呢!”
冰兒道:“這些身外之物,什麼受得起受不起的!叫你拿著就拿著!你以後還回來看我嗎?”
眾人愣了愣,葦兒小心翼翼回道:“宮裡規矩,出宮的女子是不許再回本主兒這兒的。”冰兒一怔,原本大大咧咧的笑容僵在臉上,過了一會兒眼圈鼻尖也有些紅:“既如此,你拿著這些東西,就當看到了我……”蓉格兒嗚咽出聲,重重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奴婢一輩子為主子進香祈福!這兩日,求主子讓奴婢再服侍最後一回。”冰兒上前親自扶她起身,還想說些什麼,門外太監過來傳話,說乾隆叫五公主到西暖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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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出所料又是考評功課,其實下午時乾隆已經到上書房視察了一回,大概見冰兒又是昏昏欲睡的樣子,顧及著她的面子,沒有當面出她的醜,但也不會輕易就放縱了。
“四書已經學了三本,聽說背得還可以,只是都不懂意思,這樣學有什麼用處?”
冰兒苦了臉道:“我實在不是讀書的料。每天也溫故了,就是不能知新。”
乾隆突然聽她居然活用了一句,詫異之餘,“呵”地一笑,冰兒不知他笑什麼,怕又是怒極反笑,偷眼打量了一下,卻又不像。乾隆微笑道:“讀書總強過不讀書。雖說各王府的格格們,也有不識字的,不過禮制氣度從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