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要揍你!”那床哪經得起這個!嘹亮地“吱呀”幾聲怪響。
與此同時,隔一堵土牆的隔壁人家,竹床的響聲也開始有節奏地唱起來,不過傳過來的不是歡聲,而是沉悶的敲擊聲,俄而又是女子壓抑的哭泣聲。響了好一陣,聲音才停歇下來,一個男子怒聲道:“滾一邊去!下次再敢隨便在外頭髮_浪,老子打爛你的皮!”接著傳來聽不分明的女子嘟囔聲和哽咽聲,然後又是響亮的抽打皮肉的聲音,那女子“啊——”一聲叫喚,嘟囔聲沒有了,哽咽聲也更加壓抑,終於抽抽搭搭止息了。此時,那男子才怏怏道:“臭蹄子!浪淫_婦!三天不打,淨給我丟人!你若籬笆扎得牢,哪裡有野狗鑽得進來?!怪道老人家都說婆娘不打要偷人……”
冰兒吐吐舌頭道:“好野蠻!竟然在打老婆!”伸手一戳英祥的額頭:“就跟你似的!”
英祥笑道:“怎麼我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好奇地探手在冰兒胸前一把亂擼,冰兒正待反抗,突然聽見隔壁傳來的果然是交_媾的動靜,那男子大約一邊做一邊還在低聲謾罵,罵了一會兒卻只聞水乳_交融的聲音了。這廂聽壁角的兩個人把腦袋躲在被子裡,不敢放聲,仍然笑得渾身亂顫。那床不知他們要做什麼,似有若無地輕吟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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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床頭打架床尾和,終於煙消雲散,歸於平靜。冰兒捧著肚子一直睡不大好,聽著英祥平靜而有節奏的呼吸聲,終於感覺眼前一陣迷濛,睡了過去。不知是不是先笑鬧得太過,雖是睡著,腦子裡一直胡亂地做著夢。
眼前一時是京城的圓明園,一時是陝西的鳳凰山,一時是盛京的小樹林,一時又是廣袤的科爾沁大草原,冰兒迷迷瞪瞪不知所蹤,突然誰在身後輕拍了她肩膀一下,回頭時卻只見如鷹般銳利的雙目,含笑凝睇望著自己。
“怎麼是你……”冰兒覺得自己的聲音虛弱無力,和她的身體一樣,極力想動,卻魘住了似的動彈不得。
那人的眼睛中流出柔和的光彩,聲音亦是低低柔柔如風吹在耳畔一般:“我特地來找你。”
“如今來找我又算什麼?”
“找你,想要你跟我走。”
冰兒只覺得心酸,別轉眼睛不去看那雙熾烈的眸子:“上天註定,我們沒有緣分。”
那人卻抬手輕捏她的下顎,冰兒只覺得耳輪上傳來他呼吸的溼熱:“我出生時哭聲嘹亮,一身都是母親的血,老人們都說,這是上天註定我這一輩子要過血雨腥風的日子……上天註定,我們相遇,豈是沒有緣分麼?我不信!我錯過了當時,難道還要錯過今後?”
冰兒別過頭,卻甩不開他的手,只好哀求地望著他道:“曾經錯過了,也不必去說它。若是曾經可以重來一遍,你我也未必能在一起。何況今日我已經嫁給了別人。若是有來世,我們或許才可重新結緣。”
“就算今日你在英祥身邊,你也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冰兒驚懼抬眼望他,忽見他眼眥盡流出血般的淚出來,不覺恐怖萬分,張大嘴叫又叫不出來。見他的手來攬自己的腰,也不知道哪兒來的氣力,猛地把他推開,只聽得耳邊一聲大叫:“哎喲!”突然覺得身子直往下一墜,彷彿萬丈深淵亦不如此番下墜得厲害,不知要墜落到什麼地方去,心裡一急,一身汗都要出來,眼睛睜開方才發現自己做了一個噩夢。
英祥被冰兒用力推到地上,揉著後腰站起來,苦笑著說:“你的睡品一向還好,今晚上是做了噩夢還是怎麼的?把我又踢又打的,還說胡話怪叫。……哎喲我這腰……”
冰兒怔了怔,忙挺著肚子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