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咱們一點一點來就是了。”
“嗯?”路朝歌疑惑的看著李政燁,道:“就算發還給百姓,他們也會有一萬種方法在拿回去。”
“只要你在一天,他們就不敢明目張膽的來。”李政燁道:“說到底他們敢這麼幹還是因為沒人能制衡他們,當初謝大將軍在南疆的時候,雖然謝大將軍不能干涉地方政務,但是有他在那盯著他們就不敢造次,大量圈佔土地就是在謝大將軍故去之後才開始的。”
“那我離開之後呢?百姓們依舊沒有地種。”路朝歌道:“那我不就等於什麼都沒幹嗎?”
“您都走了他們幹什麼你還怎麼管?”李政燁道:“你不是想讓百姓們記著您的好嗎?如此對比起來,你對百姓的好他們能不記一輩子嗎?”
“我是想百姓記我的好,可我也想百姓能吃得飽穿得暖。”路朝歌道:“我和我大哥為什麼反朝廷?最開始是為了活著,可後來就不是了,是為了讓更多的人活著,這是我和我大哥的初心,你能明白嗎?”
“我當然明白您和大都督意思。”李政燁道:“可是您是不是忘了,現在三道之地剛經歷過戰亂,那些明面上掌控土地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就算是回去了也拿不出地契來了,怎麼證明那些土地是他們的,沒有地契就憑空口白牙?就算是有東西可以證明,他們趕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嗎?他們也不傻,也不想成為那個被你殺的雞。”
“你的意思是先將土地發還給百姓,之後再與世家大族慢慢周旋?”路朝歌問道。
“當然。”李政燁道:“南疆的世家大族根深蒂固沒那麼好對付,你必須一步一步的走,但是南疆的世家大族想對付您需要比您更小心更謹慎,只要他們漏出一個破綻被您抓住了,他們就是死無葬身之地,我想他們並不會因為土地的事跟您發生衝突,因小失大的事他們是不會幹的。”
“我這個人性子是不是太急躁了一些?”路朝歌笑著問道。
“我說句恭維您的話,您這急性子分時候。”李政燁笑了笑,說道:“您領兵打仗的時候都能沉得住氣,就跟這些世家大族鬥您為什麼沉不住氣?我想是因為您在涼州看到的都是百姓富足豐衣足食,您不想看到自己治下的百姓受苦受窮,若是您能在南疆待五年的時間,我相信南疆一定會變成一個和涼州一樣百姓們豐衣足食的地方。”
“可是我沒那麼多時間啊!”路朝歌嘆息道。
“所以您要學會舍和得。”李政燁道:“我聽人說,少將軍您經常跟自己手下的將軍們說要學會捨得,可是怎麼到您自己這裡就不靈了呢?”
“說教多簡單,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路朝歌苦笑道。
“您現在要去努力的幫著大都督得了這個天下,不過就是要捨棄一些東西,南疆不過大楚之一隅,捨出去將來還能奪回來。”李政燁道:“可若是您放棄了幫助大都督定鼎天下的機會,以後可就沒有可能奪回來了,孰輕孰重您要分得清才行。”
“就是苦了南疆的百姓了。”路朝歌道。
“您沒來的時候不是一樣的苦嗎?”李政燁道:“只不過是再多苦幾年就是了。”
路朝歌不是那種鑽牛角尖的人,既然李政燁說道有道理,而且也能讓百姓們暫時得了實惠,那何樂而不為呢!至於自己走了之後,路朝歌只能說是無能為力,就像李政燁說的那樣,和幫助李朝宗定鼎天下相比,南疆不過大楚之一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