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很淡定地說。
他倚靠在另一邊的車窗旁,紫色的鳳眸也看向窗外的遠方,那裡比天空還要遙遠。
在這之後,計程車的車廂裡,忽然陷入了罕見的安靜氛圍,沒有誰,再開口說話。
時間過得並不久,但在他們的感知裡很久。
五條悟終於問出了第二個問題:“你之所以會來到這裡,是不是想殺霧繪?”
他的嗓音已經與先前截然不同,是那種平靜而淡然,清冷的,不帶有多少情感的。
“是。”夏油傑回答說。
五條悟的白色細眉微微擰起,蒼藍色的雙眸朝著副駕駛座看了眼,風音霧繪很淡定。
看來,她比他更早知道這件事——
夏油傑來此的目的,是殺她。
“你現在還抱有這樣的心思嗎?”五條悟的聲音略顯冷淡,但依然悅耳動聽。
奇異的氛圍感,在計程車的車廂裡,緩緩地漫延開來。如同電影裡的經典劇情。
“沒有了。”夏油傑說。
風音霧繪在前排坐著,始終也沒有說話。計程車的司機,更是默然不語地充當工具人。
五條悟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建築與行道樹,意味不明道:“這些話,我都只問一遍。”
“既然你說那一百多位村民不是你殺的,我相信你,但建議你跟我回去,查清真相。”
“關於你要殺霧繪的事情,我更會好好地跟你清算,即使你是我的摯友也不例外。”
夏油傑看著自己這邊的窗外,沒給任何理由地拒絕道:“悟,我不會再回去。”
五條悟沉默片刻,問道:“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在以前,只有夏油傑支援著“正論”,認為強者應當保護弱者,反對無意義的殺戮。
五條悟對此則是持一種無所謂的態度,毫不在乎,更加反感、厭惡所謂的“正論”。
而在此時此刻,他們忽然變得相反。
“傑想要創造只有術師的世界。”坐在前排副駕駛座的風音霧繪,清清冷冷地開口。
“非術師無法控制負面情感的溢位,會使咒靈源源不斷地誕生。”
換言之,普通人的存在,是咒靈誕生的根源。
五條悟頓了頓,看著夏油傑推斷道:“所以你是打算要殺光術師以外的人?”
“這其中,甚至還包括了……”五條悟不自覺地看向風音霧繪,心底沒來由一陣後怕。
他根本無法想象,那樣的結果。
如果發生,絕對會崩潰的。
“你簡直就是不可理喻。”五條悟忽然抓起夏油傑的領口,眼裡含著無名的憤怒。
夏油傑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沒有絲毫還手回看著五條悟,表情也是十分平淡的。
“悟,已經沒事了。”風音霧繪在前面轉過頭來說道,“你也不要再怪傑了。”
五條悟的神色變了幾轉,語焉不詳:“你就偏袒傑吧,霧繪,你一直都這樣偏袒他。”
“我只不過是捆綁你幾分鐘,你那樣生氣,傑要殺你、你馬上就原諒了他……”
夏油傑:“?”捆綁,什麼捆綁?
風音霧繪無奈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