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多少了解些常夏兮的品性,聯想到我昨晚的樣子,再結合常夏兮死在溫泉池中的事實——他是否已經推斷出了是我殺掉了常夏兮?——他現在在想些什麼?他想要怎麼做?當這件事情從未發生?順水推舟地讓我這個殺人犯“逍遙法外”?還是……
見他望著嶽清音,壓低聲音卻不容推拒地道:“清音,今晚與為兄一起去驗那常供奉之屍!”
嶽清音沒有多說,只問道:“你可知他的屍體被安放於何處?”
“後山梅林內。”季燕然一字一句地道。
我暗歎一聲,知道他若不親自證實常夏兮確為自溺而死就不會令自己心安,他要的是真相,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止他。
之後便是三人相對無語,嶽清音坐在椅上巍然不動,季燕然負了手來回踱著步子,我垂頭坐嶽清音的對面,望著自己微微顫抖的膝蓋思緒紛亂。時間緩慢流逝,氣氛壓抑得足以令我窒息,我抬起頭來,用平靜得令自己都感到駭異的語氣慢慢地道:“大人,哥哥,靈歌知道你們在想些什麼。不必再猜測了,靈歌把昨晚發生之事全都告訴你們。”
“靈歌——”兩個人竟然異口同聲地沉呼了一聲。
我一笑,不理他們聲音中所帶的欲阻止的心情,淡淡地開口從自己發現衣服被人拿走的那一刻開始講起,用近乎殘酷的冰冷的語氣將姓常的那禽獸對我所做的一切一處不落地說與他二人聽。
話音落時房內一片死寂,我不想看他們面上的表情,低著頭站起身,淡淡笑著道:“靈歌去給爹請安,很快回來。”說著快步徑直出了房間。
將房門在身後關上,仰天長長地舒了口氣,心中有種變態的痛快感。
嶽明皎的房間被安排在頂層挨著南廳東面的那一間,然而此時他並未在房中,南廳內也只零零散散地坐了幾位客人,我看到柳惜薇和段慈又坐在窗邊對弈,柳明威則在旁邊觀戰。
細觀了一下廳內之人,由神色上來看,顯然常夏兮的死並未走漏風聲,想是今早侍女們打掃溫泉池時發現了他的屍體後只將訊息稟報給了季燕然——畢竟他是太平城的父母官,這雲霧山屬他的管轄範圍,且那時淳王尚未睡醒,這麼處理也是合情合理的。
現在廳內只有少數幾個人,不知其他人都做什麼去了,我便招手叫來一名侍女,輕聲問道:“怎今日廳內這麼冷清?其他的大人都去哪裡了呢?”
那侍女答道:“王爺今日身上不大舒服,吩咐各位大人自行高樂,可隨意在虹館各處遊玩,想是大人們都去外面賞雪後景致去了。”
我點點頭,由南廳出來,立在樓梯口處一時不知該何去何從。自己房間是不能回去了,我不想看到那兩個關心我的男人的面孔,不想被他們憐憫,不想讓他們認為我的世界已經不再屬於我了。
正靠在牆上失神,忽聽得身後一聲哧笑,一個尖細的女音嬌聲道:“喲,嶽小姐,我還當今兒個指定看不到你呢!如何,昨兒泡夠溫泉了沒有?”
我轉臉望去,見是牛若華正搖搖擺擺地過來,手裡還拿著塊帕子甩,像極了百花樓裡出門迎客的姑娘。
她既這麼問,可見我的衣服是她拿走的無疑了。我有今日的下場,全是拜她所賜,她比常夏兮還要可恨,她是罪魁禍首。
我慢慢地走上前去,她仰起下巴高傲地望著我,滿臉得逞的笑。我便也望著她笑,輕聲地道:“牛小姐,我的衣服呢?”
“嘖嘖,你的衣服我怎麼知道在哪裡!咦?難道昨天你是沒穿衣服跑回房間的?”牛若華笑著道。
我便點點頭。牛若華笑得更歡了,故意做出吃驚的表情,道:“天哪!難道你不怕被人看見?!難道當時走廊裡沒有人麼?”
我歪頭想了想,道:“有的,我記得那人是……”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