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換上了今早本欲穿著相親去的那身綠衣紅裙,只是頭髮上還滿是泥水,只怕臉上也好不到哪裡去。我低聲道:“長樂去了衙門,這屋裡沒人,靈歌在這裡陪著哥哥。”
“為兄不需陪,你這頭髮溼淋淋的,若傷了風豈不更麻煩?”嶽清音想斥我,然而聲音過於虛弱,一點威力也沒有。
我替他掖了掖被角,無視他的話,只低聲道:“哥哥快睡,睡著了傷口就不疼了。”
嶽清音蒼白著唇莞爾:“你把為兄當小孩子哄麼?莫認為為兄現在行動不便你就可以不聽話,待為兄這傷好了,該算的還是要算的。”
這……人都成HELLO KITTY了,還要使出虎威來嚇唬我。
繼續無視他的話,伸手輕輕覆上他的眼睛,他便不再作聲了。拿開手,又替他掖了掖腳下的被角,過了半晌,他的呼吸漸漸均勻,已是慢慢睡去。
一時綠水從廚房回來,我便讓她先好生在這裡守著嶽清音,自己則快步回了院子,迅速洗了個澡,重新換上一套衣服,而後又趕回嶽清音的小樓。正好長樂拿了藥回來,因不敢驚動其他人,便在嶽清音的臥房裡支了藥爐,放了砂鍋熬藥。
待藥熬好時,我們三人早已是一人一頭的汗了,我讓長樂和綠水先各自回房洗洗歇歇,晚飯前再過來伺候。等兩人出去並將門關好後,我便將滾燙的藥倒入小瓷碗內,吹得差不多能入口了,才輕輕坐到床邊,低聲叫醒嶽清音:“哥哥……藥熬好了,先起來吃了再睡罷……”
嶽清音緩緩睜開眼,臉色依舊蒼白如紙,我原想扶他坐起身,又怕扯到他背上的傷口,只得又拽過一個枕頭,將他的頭墊得高了些,而後端過藥碗,用小勺舀了在唇邊吹吹,再送到他的唇邊。
“我自己來……”嶽清音聲音虛軟,動了動,想要坐起上身。
我連忙輕輕摁住他的肩頭,道:“哥,你就躺著罷,動來動去再扯裂了傷口。靈歌餵你吃藥不就好了麼?”
“長樂呢?讓他來……”嶽清音低聲道。
“長樂去休息了,他和綠水一路回來,身上衣服都溼著,又是取藥又是熬藥地忙了半天,靈歌擔心他們傷了風,那便更沒人幫靈歌照顧哥哥了。”我又將勺子送到他的唇邊,輕輕地道:“從小到大都是哥哥照顧靈歌,這一次就讓靈歌也照顧哥哥一回罷……來,張嘴,乖。”
嶽清音挑挑眼皮,看了我一眼,終於不再多說,任由我將藥輕輕送入他的口中。一匙匙喂完,我用帕子將他唇角的藥漬揩了,抽去多墊的枕頭,重新掖了被角,道:“哥哥睡罷,待晚飯時靈歌再叫醒你。”
“我這樣睡著不會有事,你也歇歇去罷。”嶽清音低聲地道。
“靈歌就在這裡歇著。”我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哥哥睡罷。”
嶽清音知道無論怎樣說我也是不肯走的了,只好不再言語,很快便又沉沉睡去。
我靠在椅背上,望著他沉靜的睡顏心中思緒萬千。說來說去,在這古代裡,唯一知道我不是嶽靈歌的人只有這個嶽清音,而偏偏他卻又是能夠左右我的命運的最為關鍵的人,若他揭穿了我,或許我的生活早已不是這個樣子。他是如此地疼愛他的妹妹,容不得她受到絲毫的傷害,可他卻能幾經矛盾之下接受了這個雀佔鳩巢的我,並且將對自己妹妹的那份疼愛毫無保留地轉投到了我的身上。是他第一個讓我體驗到了親情的溫暖和無價,是他第一個讓我喜歡上了這古代生活,是他第一個讓我願拋棄從前的一切、重新以另一個身份開始新的人生。
突然……有種正與他相依為命著的感動。
不知不覺間屋內已經暗如黑夜,聽得綠水在門外輕聲道:“小姐,何時令伙房燒飯呢?”
我悄悄起身,開了道門縫向綠水道:“現在便做罷,你和長樂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