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上,又尷尬又焦急,一張臉憋得紅如蕃茄,額上也見了汗。
如此情形實在令我忍不住“噗”地笑出聲來,後悔已是不及,見他倏地收回手,羞窘萬分地道:“小姐……小、小生笨拙,這鐲子、這鐲子……”
我不由心中滿是歉意,沒有往回收手,只望住他輕聲地道:“三公子莫急,女人戴鐲子都是這樣的,若不緊些便容易脫落。三公子請繼續罷,靈歌一點都不疼的。”
段慈聞言抬眸望住我,眼底滿是情動。我重新垂下眼簾不再看他,便見他顫抖的手再次輕輕握上我的腕子,仍舊不敢太過用力,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將鐲子往裡推,終於豁然一下子推到了我的腕上。
明顯地感覺到他暗暗長吁了口氣,身體也不再那般緊繃,鬆開手,用袖子去擦腦門上的汗。我探手入懷掏出自己的帕子,才要遞給他,卻見他停下動作,用受寵若驚的眼神望著我。
唔……他好像是誤會了,以為我要替他擦汗……我頓了一頓,遂輕輕將帕子貼上他的額頭,替他吸去汗水。
段慈紅著臉目不轉睛地望著我,倒讓我覺得有些不自在起來,於是好歹替他擦了擦,正要收回手,卻忽兒被他抬起手一把握住了我的手,直把我嚇了一跳,睜大眼睛望向他,卻見他的臉已經紅得不成樣子,也不敢看我,低著頭一言不發。
想是這傢伙情之所至一時衝動,如今後悔了想要放開又怕我多心,所以只好就這麼握著我的手僵僵地待著。
既然……既然自己已經決定要同他交往了,那,那就應該表示出一些誠意來罷……所以我便任由他握了手,也低下頭不出一聲。
時間就這樣在靜默中一點一滴地流逝,段慈的手心裡已經有了汗,許是覺得再這樣握著我不大好,便終於慢慢放開了手,我輕輕縮回手來,將帕子收起,低聲道:“茶有些涼了,靈歌喚丫頭進來重新沏過。”
段慈只是點頭,羞得說不出話來,我便起身叫青煙進來沏茶。待青煙關門出去後才又重新坐回椅上,段慈似也恢復了些平靜,拿起第二隻鐲子低聲道:“小姐……這一隻……”
“這一隻,三公子留著罷。”我道。
段慈有些不安地抬頭望向我,道:“小姐……這是為、為何?”
因我那隻被燙傷的手始終掩在寬大的袖內,是以段慈一直未曾看到,便也不說破,只是淺淺笑著道:“這對鐲子,靈歌一隻,三公子一隻,不也挺好麼?”
段慈反應了一下,臉又紅了,點了點頭,道:“好、好,聽小姐的,這鐲子小生便留著……”
又坐了一陣,段慈起身告辭,我便同他一起出得房來,慢慢步下小樓,沿著落光了葉兒的梧桐甬路往府門而行。走沒兩步,忽聽他“哦”了一聲,轉頭向我略帶羞赧地低聲道:“小生忘了件事情……前日收到賀員外的一封請帖,說是明日於其府中舉辦賞菊小宴,不知小姐和嶽公子可也收到了帖子?”
我搖搖頭,道:“前日靈歌與家兄並未在家中,想必送帖的人被吩咐過務必要交到家兄手上,因此來了見人未在便又拿了帖子去了,估摸著今日便能送來,又或許賀員外並未請我嶽府中人也未為可知。”
段慈想了想,道:“小生認為應是前者的可能性大些,若賀員外當真請了小姐與嶽公子,小生想問、問問小姐……小姐會、會去麼?”
我望著他微紅的臉,靜靜地道:“大約不會去罷,靈歌近幾日有些疲累,不大想參加這樣的聚會。”
段慈眼內有些失望之色,想必是因為他乃朝中官員,不能像我這般說不去就可隨意找個藉口不去,賀員外的面子是必須要給的,這便是人在官場身不由己的悲哀。
“既如此,小姐便在府中好好歇歇,切莫過於勞累,天氣愈發冷起來,極容易傷寒,還是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