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比他走過的橋還多。他奉行的依然是那一套“事實足可說明一切”的主義。 梵清惠本欲誅除元越澤後自殺,豈知現在想自殺都沒門了。她人生經歷之豐怎是元越澤這等人能比得上的?想起自己年輕時邂逅宋缺,卻因彼此理想身份等原因而無法結合,最終使得自己修為只能停留在“心有靈犀”好不容易亂世將終結,自己弟子又很賣力,豈料突然冒出元越澤這麼個人物。一時間,她心中只有愴然和無奈,對於眼前這破了自己身子的人,她生不出恨意,一切皆因她欲謀害對方在先。 梵清惠是從不沾葷腥,以高雅斯文的吃相嚼了半個蘋果,體力恢復不少,抬眼瞟了一眼元越澤,不禁微微一呆:在明珠的映照下,他的面板閃閃亮,完美的體型充盈著力量和某種合乎天道的凡美態。 元越澤正放開腮幫子,神情專注地大吃大嚼,似乎察覺到對方的眼神,忽地抬頭朝她瞧去,咧嘴一笑,笑容像陽光般燦爛和充滿攝人的魅力。 梵清惠聽到自己的聲音傳入耳內,道:“你怎麼吃得那麼多?”
元越澤一個人幹掉半瓶子酒和至少五斤牛肉,以他這種並不強壯的體格來說,也難怪人家好奇,只見他左右環顧,道:“補充體力而已,我要儘快挖個洞出去。”
梵清惠心中一驚,幽幽地道:“這是祖師所設的陷阱,周圍都是石壁,就算你真能挖出去,天下也大定了。”
元越澤笑道:“那樣最好,我直接回洛陽帶眾位賢妻找個荒蕪人煙的地方好好享受生活。”
梵清惠平靜地道:“你不是想當皇帝,或是太上皇嗎?”
元越澤不悅道:“梵齋主請問問你的良心再說此話。”
梵清惠沒再言語,微微垂下螓,整個人彷彿一尊玉菩薩。
第一百五十章 大夏覆亡
地下根本沒有白天黑夜,二人之後從未搭過半句腔,梵清惠又練起《慈航劍典》進境並不快。 元越澤鑿石累了就去“鑿肉” 梵清惠見他拿出一大堆鋼鐵工具,明白到恐怕困住這魔頭的日子會短上許多,所以更不配合,回回唸經,也只有在連續攀上靈感高峰時才會失神的輕吟幾聲。元越澤哪管得了那麼多,每次都戮力以赴,將毫無反抗之力的靜齋齋主蹂躪到出氣多,入氣少時才停手。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拉鋸戰。 比戰略、比意志、更比耐心。 元越澤要將自己烙印在她心靈的最深處,梵清惠自然反抗到底。不過有段日子下來,梵清惠駭然覺自己好象有點適應了被對方抱著香軟的嬌軀,聆聽那強有力的心跳這中肌…膚相親的方式入眠。好在心境修為高絕,她立刻壓下這種極有可能迅蔓延的勢頭。 當梵清惠又一次敗在“邪皇”面前,軟軟地伏在他的胸口喘著粗氣時,元越澤的聲音傳入她的耳內,道:“明日就可回到地面了。”
梵清惠香肩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勉強道:“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時間一長,稱呼也順口而改,極盡自然。 元越澤自嘲道:“我起初的確有殺你之心,可惜有了這層關係,又下不了手,真是愧對‘邪皇’之名!是了,你突然失蹤,靜齋內難道沒人覺到異樣嗎?妃暄又在哪裡?”
梵清惠只是伏在元越澤身上,沒有回答。 開鑿的石洞是傾斜著的,只容一個人鑽過。梵清惠在前,元越澤在後,二人爬了好半天,才算狼狽地回到地面,出口處在距離靜齋山門很遠的一處懸崖附近。 時近晌午,陽光暖洋洋的灑下,寒風偶爾拂過,兩人袂飄飛,獵獵作響。置身於山崖邊緣處,群峰環伺腳底,峰巒間霧氣氤氮,在淡藍的天幕下,那還知人間何世。 元越澤一邊遠去一邊道:“想不到在地底下一呆就是幾個月,保重!”
說完最後一個字時,他至少已到半里之外,聲音仍近如耳語。 梵清惠與他同時邁步,反方向而行。待到他的話語消失後,她方止住身形,猶豫片刻方盈盈轉過身來,向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