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伯特還是託著下巴望著掛鐘:“我只是覺得,他們走了以後,收拾的工作很可能會落到我身上。”
待這些人幹完了活兒,王詡對金髮男勾了勾手指:“過來。”
他扭捏著靠近,眼中寫滿了恐懼和不安:“大……大哥,我……我們錯了……”
王詡根本不讓他接著往下說,粗暴地打斷道:“我又不是你爸,沒義務聽你認錯,收拾東西是應該的,現在給錢!”
“好好……”他掏出皮夾,從裡面抽了兩張百元大鈔遞了過來,“多的拿去喝茶,大哥。”
王詡沒有伸手去接錢,他緩緩伸出一隻手,從桌上拿了支棒棒糖,剝開包裝紙,放進了嘴裡,然後用冰冷的語氣說了一句話:“我想把你關在那邊的冰櫃裡,三小時後取出來,加到關東煮裡當配菜。”
金髮男九十度鞠躬,雙手送上了整隻錢包,連鑰匙和女友的照片都沒來得及取出來:“大哥,您隨便拿,不夠我回家去取!”
埃爾伯特眼神迷離,似乎已經失去了焦點:“你們呢?”
他這句話無疑就是將給另外那幾個暴走族聽的,他們原本站在金髮男身後不遠處,此刻如遭雷擊般,表情抽搐……
十多分鐘後,六個原本氣焰囂張、橫行於夜晚的暴走族青年,如同逃離奧斯維辛集中營一樣連滾帶爬地衝出了便利店,乘著他們心愛的座駕揚長而去……這輩子也沒敢再踏上這條街五公里之內。
靈異突擊隊的五人完整地目睹了這一切,雖然他們不知道里面的人在說什麼,但對整件事基本也能猜出個大概。
攝像大哥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怎麼越看越覺得這兩個不像鬼……倒像是開黑店的啊。”
“我們是不是搞錯了啊?”大周問道。
主持人似乎是他們的老大,他想了想道:“也有那種非常喜歡錢的鬼吧……你們也看見了,那個挺清瘦的小子,一個人就把六個混混輕易解決了,這可不是拍電影,他又不是李小龍上身,一般人怎麼可能做到呢。”
這話還用你說,問題恰恰就是,連那六個街頭鬥毆能手都被他幹掉了,旁邊那個外國佬還沒動手呢。我們這些人衝進去豈不是以卵擊石?
另外四人都很想這樣說,可是沒一個開口。
這五個傢伙好不容易在電視臺拿到了一筆經費,讓他們做這個好不容易透過了審查的節目,雖然被其他節目組的人視為笑柄。可他們也不在乎,因為他們都是靈異事件的資深死忠,而且在成立了這個“靈異突擊隊”之後,他們的死忠程度又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有這麼一種說法,一個人的瘋狂程度是有限的,但當他加入了某個“組織”,遇到了許多志同道合的瘋子以後,他們的瘋狂將以幾何倍數般增長。
所以,這些狂熱而激進的男人們,今晚註定要大幹一番……
“算了!拼了!管他呢!”主持人站直了身子,此刻的他,確是顯得比平時高大了些。
“對!拼了!讓臺裡那些傢伙好好看看!”阿贊應和道。
攝像大哥拿起了攝影機:“奉陪到底!”
大周和小斥也都點頭同意。
於是,他們的錄影再次開始。
“觀眾朋友們,今晚,靈異突擊隊遇到了自成立以來最嚴峻的考驗,如大家所見,就在我們身後的便利店裡,有兩個惡靈正肆無忌憚地在那裡營業,殘害著那些誤入的行人。
他們是迄今為止我們見過最強大的幽靈!和他們對抗很可能有去無回,但我們不能坐視不理!除靈就是我們的工作!如果我們不幸犧牲了,希望看到這段影像的人可以記住,曾經有過我們這樣五個人存在過!”他說完這段話,和同伴們對視了一眼。
正所謂忠臣謀國,百折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