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聯?
芳竹見她久久不發一言,小聲道:“奶奶,荔枝讓您放心,她會把門戶看好。您瞧這事兒要不要讓二爺知道?”他家裡出了賊呢,當然要他自己上心,難不成還要她全力忍下來,說什麼不打擾他專心讀書之類的好聽話?林謹容毫不猶豫地道:“當然要讓他知道。總要讓他心裡有個數。”
芳竹自死裡逃生之後,便恨透了二房,聽她如此說,立時應道:“那奴婢明日就安排人去同二爺說道此事。”
林謹容點頭,吩咐豆兒:“安排輛車送她回去。”等豆兒並芳竹下去了,她又坐著想了許久仍不得要領。
二房太過陰毒,誰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說不定魘勝巫術也是有的。此番功虧一簣,是否會消停一段日子?
荔枝見她苦思冥想,記著陶氏的吩咐,不可讓她太過勞心,便從一旁的多寶格上取了只造型粗獷的陶壎下來,笑道:“奶奶您瞧這還是當初您在清州逛榷場時隨手買的呢,太太還替您收著,動也不曾動過。”
壎!林謹容突然想起自己前世莫名不見,今生被林五洩憤砸碎的那隻壎,一時冷汗浸了出來,倒把藥力給催發了。那時候,她難得回孃家,似這種回家住上幾天的事情更是不可能。她差不多日日都在家守著,似今日這種鬧劇從不曾見過,那壎是怎麼不見的?去了哪裡?誰拿的?陸緘陰陽怪氣說那話的時候,分明就是已經從哪裡看到了,而且是從最不該出現這東西的地方看到的,所以他才會來問她!那時候他心裡已經不信她了吧?二房是推手毋庸置疑,那麼陸雲呢?還有桂圓呢?
她們都在中間扮演了些什麼角色?
桂圓!林謹容猛地坐起來,直瞪瞪地看著桂圓。她很想問桂圓,是不是桂圓藉著她的信任,偷拿的壎?其實背叛不只是從桂圓爬床的時候開始,而是很早就已經開始了的?
桂圓被她看得發毛,抖手抖腳地將那陶壎放好,情不自禁地束手站好,戰兢兢地道:“奶奶?”有許多話在林謹容的舌尖纏繞越積越多,幾乎就要忍不住衝口而出。她卻只是慢慢的,一點點的嚥了下去,然後閉了眼,軟軟地躺下去,朝桂圓輕輕擺了擺手。
桂圓猶如才從貓爪子下逃生的老鼠,刺溜一下就逃了出去,藏在外間角落裡許久方才緩過神來。豎起耳朵去聽裡間的動靜,卻是任何聲息都聽不見。
林謹容闔著眼,側躺在床上,任由眼淚順著眼角流下,浸透頭髮,又浸溼了錦枕。她無聲地哽咽著,奮力拉起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讓身上的細汗一點點的浸出來,她不能病,她生不起這個病,她要活得好好的,她一定要比前世還要活得好!在她走之前,她一定要狠狠地踩那幾個人的臉。
於女子而言,最要緊的莫過於貞潔與名聲,可是她,輸得莫名其妙,輸得實是太不甘心。為什麼世上會有這種人,不把別人的性命和清譽當回事,想怎麼踩踏就怎麼踩踏?想她這樣的一個人,從未想過為難誰,遇事總是先退讓三分,哪能和誰結下如此的深仇大恨?
嫉妒可以毀了一個人的理智,陸雲當年大概是本身不遂意多年,想法情緒早已有異於常人,加之彼時與金家議親,正當絕望之際看到她與吳襄哭訴,又為著之前她與吳襄吹壎相宜的緣故生了誤會,所以才會有後來的挑撥生事。倘若今生,她沒有讓林世全與留兒在一旁避嫌,陸雲又會說出何等樣的話來?她不敢想象。可是那個時候,陸緘卻要命的不曾對她提起過任何一句關於此事的話,他但凡肯問她一句,後來大概也不至於。
接著就是壎的事情,然後又是陸緘與吳襄翻臉,陸雲讓她勸陸緘與吳襄和好,她為此與陸緘接連翻臉,漸行漸遠。不可否認,二房在這中間必然也沒少做動作。可二房之所以如此針對她,欺負她,踩踏她,說到底也不過是因為陸緘的緣故罷了。可是棄她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