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鬆鬆的,反倒驚奇起來:“宋兄弟,你這是要去哪裡?”
宋鵬想著,林謹容能當著沙嬤嬤的面吩咐他做這事,便不怕陸緘知道,便坦然道:“奶奶吩咐我去尋姚管事,有事要做。”
陸良心裡一跳,趕緊使他老婆去尋沙嬤嬤,得了確切的訊息後,卻因家裡沒有其他人看著,不好得去尋陸緘,於是眼巴巴地在門口候著,待得陸緘才一歸家,就趕緊迎上去牽了馬,小聲把事由說了。一邊說,一邊偷看陸緘的表情,陸緘卻只是安靜地聽完,平靜地道了一聲:“知道了。”便沒了下文。
陸良忍不住想,看這樣子,二爺是改了主意要遷就奶奶了,怪不得奶奶絲毫不瞞人呢,於是就多了一句嘴:“二爺,您年輕,小的斗膽多句嘴,當年我渾家有了我家大丫時,經常沒事兒就扯著小的袖子哭,小的開始煩也煩死了,後來便特意順著她些,這才好了。”
陸緘淡淡掃了他一眼,扯了扯唇角,走進二門,見四下裡沒人,立時就把臉沉了下來,自去了東跨院坐著生悶氣。
林謹容如今的手法與他當初做的有異曲同工之妙,只那時候他是逼迫著她的僕從們隨他一同瞞著她,打的主意是生米煮成熟飯;現在她乾的卻是光明正大地讓全家人都誤認為他同意了這事,如果他表現出不高興或者是不同意的意思來,便是叫全家人都知道她罔顧了他的意願,不把他的話放在眼裡,他也就明晃晃地沒了面子。正是你有張良計,我有過橋梯,各顯神通。
陸緘煩躁不堪,覺得真是麻煩。
“奶奶,二爺回來了。”剛剛受了敲打,除去豆兒還是老樣子外,櫻桃幾個個頂個的乖巧,“只是不知何故,聽陸良說了幾句話,便去了東跨院。”
“知道了。”林謹容整了整釵環,吩咐道:“把先前才蒸好的栗子糕裝上,再一壺熱茶,隨我一同去東跨院。”
陸緘正在生氣,聽到門外傳來雙全嘰嘰喳喳的聲音,趕緊從窗裡瞟了一眼,起身走到桌邊裝模作樣地磨墨寫字。
林謹容推開門,見他衣服也沒換,背對自己站著,聽到聲響也不回頭,便命雙全把東西放下退出去,走到書桌旁接了陸緘手裡的墨:“敏行要寫字?我來替你研墨。”
陸緘瞥了她一眼,但見她今日容色特別嬌豔。她此時不過3個月的身孕,尚未顯懷,胸圍倒是豐滿了些許,臉上不施脂粉,卻是格外瑩潤嬌豔,再加臉上眼裡那帶了幾分得意的笑,怎麼看都刺眼,有待不說話,不理她,終是淡淡地道:“你有身孕呢,這種力氣活怎麼能讓你做?”
林謹容手上不停,笑道:“我又不是瓷人兒,研墨就能把我弄壞了?敏行不換衣服麼?餓不餓?那邊有新蒸出來的栗子糕和熱茶,先吃點墊墊底。”
她越是沒事兒一樣的,陸緘就越氣:“阿容你就非得和我擰著來?”
林謹容睜大眼睛看著他:“貨物已經送來,人也到了,總不能無功而返,更何況都是底下人去做,我不過動動口而已。今天才安排宋鵬出門,我便有閒心跟著她們做栗子糕了,是我親手做的,你真不嚐嚐?”
陸緘道:“沒胃口。”
林謹容沉默片刻,道:“敏行,我當時的心情和你現在是一樣的。”其實事情到了這一步,兩個人都明白,這鋪子是開定了,不過是誰先退一步的事情。
一縷陽光透過半垂的窗簾,照在案上開得正好的棣棠菊,越發將那菊花照得燦爛如金。陸緘沉默許久,低聲道:“你實在太固執了,也只有我才能忍得下你。”
如若容不下,今日便不是這個光景。林謹容沉默地夾了一塊栗子糕送到他口邊,陸緘狠狠瞪了她一眼,張口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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