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洛水抿抿唇,腦中一轉,便明白了曹丕的意思——監禁。
難道說,曹衝的事情另有隱情?
這樣一想,她的額角瞬間便冒出冷汗——不好了,萬一這件事情是因為曹操或是曹丕,甚至其他人——
看來,必須要去看一眼啊!
洛水微微在袖中握緊了手,咬緊了牙,心中暗自做了一個決定。
多情似無情(上篇)
時間轉瞬便到了黃昏,枯黃的陽光猶如用舊了的砂紙,一點點摩擦著方牅的稜角,在地上投出一片片斑駁不一的淺淺光點。
洛水端著一碗米粥,竭力想讓自己嚥下一些東西,不曾想喉中卻彷彿有東西堵了一般,什麼都咽不下,每喝進去一口粥,總會吐得一乾二淨。青衿和桃華多次勸阻無法,也就只有在旁邊放了痰盅,任她隨便吐去。
“嗚哇——咳,咳咳——”這一病又牽動了久未發作的肺癆,洛水掩住口咳了一陣,方才將口中的米粥吐掉,一片白糊中,竟赫然帶上了絲絲血跡。
她從沒有像現在這般討厭過自己的身體,如果,如果她有力氣起床,就可以去看看倉舒的病情了——如果她能走路,如果她能出去——
只可惜,這世界上總沒有如果,事實真相,有時就是那麼殘酷,讓她眼睜睜的看著倉舒走向死亡,自己卻一點忙都幫不上——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曹衝的死亡時間,就是建安十三年的五月啊!
真不知曹植現在怎麼樣了,他平時和曹衝的關係那麼好,知道他“病”得不輕,一定會很擔心吧——
“哎呀,夫人,您還好吧!”青衿站在一邊,看見洛水這般折騰,眼眶兒霎時便紅了,忙不迭的跪倒在榻前,哀聲懇求道。
洛水搖了搖頭示意無事,她現在必須要吃下去東西,不然,以她這個身體狀況,又沒辦法打營養針,一副虛弱的樣子,只怕連曹衝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夫人,您不要再搖頭了,您已經吐了一個下午了!”青衿的眼角總算有淚水流出,她只是一味的低著頭,不停用袖子擦拭著。
“呵呵——青衿,你放心吧,你家夫人沒那麼容易死的!”洛水刻意用了輕鬆的語調,心中卻說什麼都輕鬆不起來,一直在哆哆嗦嗦的痛著。
“可是,夫人您都吐血了,怎麼能沒事呢?夫人您快別吃了,歇一歇再吃吧!”青衿用力擦著眼睛,不停地勸慰著。
“不行,我今天必須把這碗粥吃下去!”洛水卻是發作了倔強脾氣,狠狠地拿起碗來:“如果我現在也病倒,就不能再去見倉舒最後一面了!”
“夫人,我知道您和七公子關係甚好,可是——您也不能為了救他這樣糟踐自己啊,這件事情大約也是七公子天命使然,這命中的大劫,也不一定是誰都能逃得過的啊!”青衿不停的擦著眼睛,說話時卻帶了一絲淡淡的哭音。
“我早就感覺到了——我早就感覺到有大事要發生,如果我提醒了七公子,讓他不要回去取東西,事情大約又是一個樣子了!如果我堅持要跟上環夫人,環夫人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自盡身亡了——這些事情,我也有責任,所以,我有義務救七公子一命!”洛水兀自的喃喃著,一邊吃一邊吐,吐到後來,竟是嘔出了略帶深綠色的膽汁。
“夫人,求您——求求您不要再吃了,您心裡再難受,也沒必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啊!您這吃不下東西,就是因為喉嚨裡有一口悶氣憋著的,強灌吃食必定會難受!”青衿跪在榻前,不住的絮說著。
洛水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