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信訪局,也去過北京,很快便成了本地重點盯防的上訪戶,更曾經被關進市看守所關了半年。
看著申訴材料裡她在看守所遭遇的種種非人待遇,陸錚微微蹙眉,想了想,對老譚使個眼色,“這樣吧,你問問她具體的情況。”
那邊農婦還在聲嘶力竭的喊,拼命掙扎著鬧,小張和小王有點按不住他,額頭都開始冒汗。
老譚做個手勢,說:“好了好了,放下來吧。”又對那農婦道:“你也別鬧了,跟我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小張和小王鬆了手,農婦便癱坐在地上,嘶啞的嗓子含混的喊著什麼,手亂抓亂撓,好一會兒,好像才明白老譚說什麼,然後,就開始抹淚。
陸錚心裡輕輕嘆口氣,其實上訪了幾年甚至十幾年的上訪戶,因為長期看不到光明,心理倍感壓抑,更可能遭遇地方截訪部門的粗暴對待,日積月累,只怕精神上,或多或少,都會出問題,最起碼,會變得很偏執,甚至,完全不再信任政府工作人員的話。
小張扶她坐到了椅子上,又給遞了杯水,在領導面前,態度好的出奇。
康敏紅抹著淚說:“謝謝。”其實仔細看看得出,康敏紅年紀並不大,或許也就二十出頭,面容姣好,只是披頭散髮的加之衣服髒,才顯得她很老氣。
“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有個好心人告訴我有省裡來的調查組,我才來找你們反映問題,我現在,能來市裡都不容易。”康敏紅,眼淚汪汪的看著老譚,她自然沒注意老譚和陸錚之間的對話,以為老譚才是這裡的大領導。
老譚咳嗽一聲,說:“你又哭又鬧的也解決不了問題,是不是?而且我們是來檢查整頓公司情況的檢查組,按理說不該接待你,也不是不想管事趕你走。”
康敏紅紅著眼睛說:“我什麼都不懂,我就知道,你們是省裡的領導,肯定能幫我,你們,你們能見到省長嗎?能把我們家大徐的冤案告訴他嗎?”說起話來,康敏紅倒是斯斯文文的,和剛才又哭又鬧的潑婦就好像兩個人。
聽了她的話,老譚啞然失笑,心說你這點小事還用得著麻煩省長?
康敏紅輕輕嘆口氣,說:“我知道,你心裡肯定笑話我呢,可是我們家大徐的案子,只有省裡的大官能給他翻案。”
老譚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康敏紅悽然道:“您不知道,王振興去年喝酒喝多了跟人說過,他說王小勇吃了槍子了,家裡窮的沒有二兩棒子麵,要改判了,他魚塘的損失找誰要去?王振興以前就和我們大徐有矛盾,整天欺負大徐他們家,現在,就是死不鬆口了。他叔叔叫王福平,是以前我們鎮上的書記,現在我們鎮歸郊區管,他升了郊區的區長,夠的人可寬了,聽說市領導他都認識。王振興就是仗著他叔叔,一直橫行霸道的,誰也不敢惹他。”
陸錚在旁聽著,又翻起了那份申訴材料。
第十六章鄰里糾紛
“好了,你這些材料我們會幫你轉省信訪局,這樣,你留個現在常住的地址,也方便信訪的同志們回訪。”陸錚終於在旁邊插了一嘴。
康敏紅微微一怔,有些疑惑的轉臉看向陸錚,不知道這位年輕但看起來也是領導幹部的人為什麼會作主說話。
老譚便也話風一轉,按照陸錚的意思,開始問起康敏紅的家庭住址,解釋我們雖然沒有權責管你的案子,但幫你向省裡相關部門反映問題還是可以的。
康敏紅臉上露出失望之色,老譚現在說的話,她不知道聽多少幹部說過,將自己當皮球踢來踢去的,無非是打發敷衍自己。
但看情形,也只能如此,康敏紅留了自己現在住的親戚家的地址,又說了一通感激的話,但看得出,她已經根本對這次上訪不抱任何希望。
等康敏紅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