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好在天色雖暗,溫度卻不算太低,穿著厚棉襖也並不覺著冷。傅珺抬頭看了看天,心中無比慶幸這是一個暖冬,天氣又幹燥,為她們的逃亡創造了絕好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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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霜面無表情地望著腳下的青磚,感覺到蕭紅珠的視線在她身上冷冷地打了個轉。
“你這是何意?傅四沒抓到也就罷了,烏里還被人給殺了。你這是自己跑回來了?”蕭紅珠的語聲又沉又冷。
她特地派出烏里去劫傅珺。一是因其精通馬語,傅珺所馭的契汗馬在烏里手下直如小兒手中的陀螺一般聽話;二是對傅珺志在必得,務要將當年國宴上所受之辱連本帶利討回來。
可她卻沒想到,烏里回來時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傅珺卻逃了,而這個始終以布巾蒙面的藏劍山莊高手倒是毫髮無損地回來了,你叫蕭紅珠如何不恨?
“公主殿下說對了一半,傅四逃了。”魏霜語聲淡漠,轉向一旁神情莫辨的劉競,躬身道:“主子。屬下趕到的時候。烏里已經死了。看其死狀,傅四身邊應有高手護持。”
劉競面色陰沉,向魏霜揮了揮手道:“吾知道了,你下去吧。”
魏霜躬身退下。蕭紅珠立刻厲聲道:“慢著。”說罷她看著劉競。似笑非笑地道:“忠王殿下。我的人死得莫名其妙,你的人連句交待也沒有,這是拿我開玩笑不成?我千辛萬苦帶人來幫你。你可不能這麼糊弄我。”
劉競的眉峰聳了聳,眼中劃過明顯的怒氣,不過這怒氣很快便被他壓了下去:“那依明珠公主之意又當如何?如今已是箭在弦上,只待宮裡一有訊息吾就須即刻勤王。傅四吾也很想抓到,她對吾亦頗有用。然此事終歸是小。公主當知,謀大事者,死幾個人並不算什麼。”
“那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蕭紅珠立刻道,臉色變得極冷,“我帶人前來相助,殿下總要給我句交待,我才好對父皇交待。”
劉競不禁冷笑了一聲:“父皇?公主此言當真可笑。你父皇若真要助我,會只派你這幾百黑甲?”
“殿下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了吧,”蕭紅珠說道,復又目露譏意,“不過麼,若殿下囊中豐厚,我們也不是不能多派些人過來。只可惜,發兵是要銀餉的,光每天的嚼用就所費不貲。殿下供得起嗎?”
她話音一落,劉競身上驀地生出一股戾氣。
蕭紅珠不為所動,她身後侍立的幾個黑甲侍衛卻將手按在了刀柄上,一個個目露兇光。魏霜見狀立刻欺身而上,擋在劉競身前,手扶劍柄,冷電般的眸子掃向對面,森森殺意陡然若翻江倒海,直向蕭紅珠而去。
蕭紅珠瞳孔微縮,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一時間,雙方的氣氛可謂劍拔駑張。
金阿大在心裡長長地嘆了口氣。
忠王其人,果非良主啊。當此情景,不說安撫盟友、息事寧人,反倒鬧起了內訌。未曾殺敵,士氣已經損了。
他一面心中暗歎,一面上前一步,沉聲道:“主子,可叫阿四過來檢視屍身,給公主殿下一個交待。”又轉向蕭紅珠道:“公主殿下稍安勿躁。”
劉競瞥了他一眼,未曾說話。蕭紅珠揮了揮手,黑甲武士立刻齊刷刷收回了動作。魏霜仍站在劉競身前,身上的殺氣卻是收斂了。
“吾已派人再去搜了,”劉競似是終於想起此乃非常時期,不可一味用強,因此語氣微有緩和,“傅四身邊就算有高人護持,與烏里一戰只怕也要受傷。公主殿下但等好訊息便是。”
蕭紅珠面色稍霽,然心中到底有些不安。
她此番是在父皇面前打了包票來的。去歲大漢國宴之上,她輸掉了馬市,還輸得那麼難看,回去後被父皇狠狠責罵了一頓。所幸後來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