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兩間診室裡的巡警都走出來了,對幾個同事說沒什麼問題,就放兩人離開。
幾個巡警臨走前對寧音兩人說:「你們兩個,既然醫生說你們沒什麼問題,以後別再去古堡那邊了,這次你們沒事算是走運,之前去過那裡的人腦子都出了問題,都送去金山療養院了。」
另一個巡警也搖搖頭:「金山療養院那個地方,跟古堡一樣邪門,進去的人都說自己沒病,就像從古堡出來的人都會出問題一樣奇怪。」
寧音和井辰互相看了看,隨即別過幾個巡警,往另一個方向離開。
兩人走出醫院大門後,回頭看了一眼。
巡警的話讓寧音更加堅信自己的推測,她把還沒有說完的一句話說出來:「我們不能去金山療養院。」
「我也是這樣想的,如果我們推測正確,你猜電影會什麼時候結束?」井辰問她的同時,目光落在剛停泊在不遠處的一輛跑車,在寧音搖頭的時候,他大步走了過去,下車的是一個美女,兩人說了幾句,美女看了一眼寧音,便笑盈盈地將車鑰匙給井辰。
井辰坐上車,曲著手肘抵在窗框上,探頭望出窗外,語調十分懶慢:「小美女,我覺得電影結束的時候一般比較溫馨,我們去放鬆一下。」
寧音默了默,不過還是坐上車。
井辰開啟導航就開往高速,寧音不知道他想去哪裡,也不太在意,只是問道:「你覺得雲杉哪裡出錯了?」
「小美女,我猜當時他逃出古堡後,並沒有真正結束古堡中的恐怖,被醫生診斷為精神病人,送去了金山療養院,精神被同化了,又或者他同樣被預告片欺騙了,自願進入的——如果他在被送去療養院之前逃出來,只要沒有進入裡面還是有可能結束電影。」
寧音順著他的說:「我們跟他最大的區別可能就是對自身的認知和判斷,我們是結束古堡中的恐怖活下來的,獲得了正常人的身份,而他只是從古堡中逃出來,所以只能獲得精神病人的身份這個可能性更大,但就像你說的,不管哪個身份,只要不去金山療養院就可以結束電影了,然而固定思維的錯誤判斷,導致了無法結束電影。」
但在他們發現不對勁之前,也一直以為金山療養院是結束電影的關鍵線索,都打算進去了,要不是他們獲得了正常人的身份,然後在醫生的提示下,寧音才立刻反向思考,不然真的進去金山療養院,可能會成為下一個雲杉。
而只有正常人的身份才能觸發醫生的提示。
說起這個,這部電影有太多隱藏的條件設定了,就像她多次規避死亡後才掙脫幻覺,也就是所謂的另一面,這才能恢復正常幫助井辰活下來。
寧音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忍不住側頭問:「你認為這部電影的兇靈是什麼?」
井辰沉吟一聲:「這部電影的兇靈不是我們理解的恐怖存在,而是用兩個視角構成了一部恐怖片,一個是精神病人的世界,一個是正常人的世界。而兇靈到底是什麼,或許是精神病人看見的恐怖,或許是正常人看見精神病人的另一面,至於到底是不是存在兇靈,對於我們這些來自外面世界的解密者而言,兇靈已經無法用這兩個視角來解釋。」
「因為外面的世界正是一個恐怖世界。」
寧音聞言,後背靠著椅背,她明白井辰的意思,輕聲說了句:「我們是解密者,我們正面對恐怖。」
所以兇靈是什麼,對他們來說毫無意義,不管是精神病人,還是正常人,現在他們正經歷著無數個恐怖密室,這裡只不過是其中一個恐怖,更何況這裡的兇靈涉及到人本身,不同的世界視角形成的一個自我認知偏差。
井辰側頭看她一眼,懶懶地笑了一聲,隨即望出窗外,他們來到海邊了。
兩人沒有下車,只是坐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