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山果然雄奇險峻,易守難攻!”放眼望去,山峰層巒疊嶂,周虎赫不由嘆道。
“唉,險是險了,可惜窮山惡水,地狹且瘦,如今已成限制山寨發展的第一因素。倘若折大哥九泉之下有知,當做何想!”狄喻苦笑道。
“老狄,話不能這這說,當年咱們狼狽逃竄,尋求託庇之所時,初見此山大夥何其興奮!這些年正是因為依託了大山,寨民們才得以紮根生存,不然早就被胡虜給滅族了。至於將來如何,那是兒孫們該考慮的事兒,你就算謀劃再好,能強過老天爺嗎!”楊衡反駁道。住在這座大山幾十年,他對這裡的一切都產生了感情。
“狄公、楊公,你們覺得限制念唐寨發展的除了大山,還有什麼?”周虎赫看似無心的問了一句。
“還有什麼,當然是缺少牛馬了!山外的胡人部落不與我們交易,以至偌大一個山寨竟然只有13頭牛,107匹馬。沒有牛馬,我們既不能開墾山外的土地,也無法建立一支騎兵隊。每每與胡虜交戰,只好收縮兵力,誘敵入山!”楊衡張嘴答道,顯然就軍事角度來說,他分析的很透徹。
“不!老夫以為,除了山勢外,最大的制約因素不是缺少牛馬牲畜,而是念唐寨的人民漸漸習慣瞭如今的生活,丟了出山征戰的勇氣。他們的心變了,這才是最危險的地方!”狄喻語氣沉痛的說道。這個發現讓他憂心忡忡,可又毫無辦法去改變!
周虎赫猛然抬起頭,看著狄喻,滿臉的敬佩,因為狄喻所言正是他心中所慮。安逸,是一劑慢性毒藥,雖然一時殺不死人,但卻能讓人在不知不覺中,無可挽救的走向死亡!假如說連綿的大山是一口鐵鍋,而時間是溫水,那麼念唐寨的人民就是一隻青蛙,他們的血性在慢慢被消磨,知道某一天災難降臨而全體覆滅!
“狄公慧眼如炬,明察秋毫,晚輩欽佩不已!牛馬畜生,我有千頭之多,可以贈送念唐寨壯牛百頭,馬匹二百。可是,怎樣發揮這些牲畜的作用,你們想好了嗎?”
“果真如此?戰馬兩百匹!”楊衡牛眼一瞪,一步跨上前,抓住了周虎赫的手臂問道。一想到即將會有兩百匹馬到手,他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要爆炸了。
狄喻也大吃一驚,被周虎赫的慷慨出手震撼了:“周郎,我聽彥衝說,你是最近半年才成部落首領的,恐怕私屬的財產也不多。你有這份心就夠了,若是因為幫助我們而使屬民心生怨懟也不美!”
在草原上生活了幾十年,狄喻也知曉胡虜部落的一些習俗,比如財產私有、權利義務對等。他擔心周虎赫為了幫助念唐寨而動用部落公產,從而引起普遍的不滿。實際上,狄喻更看重的不是周虎赫的私人饋贈,而是他的身份。倘若能夠說服周虎赫,使雙方實現平等交易,對山寨來說這才是長遠之策。
“哈哈哈,多謝狄公關心,晚輩感激不盡!不過你們大可放心,我說的那千餘頭牲畜都是個人財產。”周虎赫朗聲笑道,心中莫名的感到一陣溫暖。
“嘿嘿,好啊、好啊!兩百匹馬足夠我挑選青壯,組建一支騎兵隊了!賊廝鳥,等老子練成了騎兵後,看我怎麼收拾那些胡狗!”楊衡咧開大嘴,樂哈哈的笑道,一幅揀著了元寶的歡喜樣子。
緊隨周虎赫等人身後的折彥衝、楊應麒和蕭鐵奴也笑歪了嘴,對未來充滿期望。
“大哥,你果然沒說錯,這位周兄真是性情中人,頂天立地的好男兒!”蕭鐵奴低著頭,小聲說道。
“嘁!鐵奴哥,眼饞戰馬就直接說,裝什麼文化人嘛!小黑死了以後,你好久都不開心,現在有了機會再找一匹坐騎,樂傻了吧?”楊應麒戲謔道。小黑是蕭鐵奴從胡人手中搶到的一匹好馬,養了四年,最後死在了弓箭之下,著實讓他痛苦了很多天。
“呵呵,我樂意!小四,有本事等到馬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