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從沒有帶出來過一句話,那丫頭竟是鐵了心要跟自己執拗到底。行啊,那就看看誰更有耐性,她能擺出一副寢食如常沒心沒肺的樣子,自己便更沒有理由上趕著遷就,倒要看看這場博弈到底是誰能贏!
等李桂喜重又帶著薛茹進來,她已是素面朝天,脂粉未施。其實認真論起來,倒真是個美人胚子,面板白皙五官姣好,但落在皇帝眼中,就是缺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宇文凌再不願打眼去瞧,冷著聲音開口:“你記住,往後再敢妝扮成那副樣子,朕就讓人掌你的嘴。”又指了指案上筆墨:“李桂喜,把這方硯臺和磨條都給朕扔出去。”
辛瞳這段日子過得清閒無比,往常忙忙碌碌圍著皇帝轉,前兩天更是心神交瘁疲累不堪,左右心裡十分清楚這段時間自己什麼也做不了,索性強迫自己安安靜靜,調養精力。
頭三四天累的厲害,一天有多半都是睡著,昏天黑地,晝夜不分。睡的太多的後果就是往後幾天到了晚上便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只能茫然地睜著眼睛,任思緒一點一點越發分明。
今日白天一直都在描畫,因為絲毫沒有睏意,便一直折騰到天色漸黑。這會兒眼睛實在有些受不住,只好停下了筆,仔仔細細卷好放回去。外頭有人送來了水,倒在洗浴木桶裡便退了出去。辛瞳自行梳洗完畢,稍作收拾,便在床上躺下了。
輾轉反側還是睡不安寧,只要一閉上眼睛,絲絲縷縷的畫面就會在眼前浮現。有童年時候快樂的,有王世叔府上悲慟的,還有皇帝離開時那副失望決絕的背影。
其實尚不足十天,可辛瞳依舊感到日子彷彿已經過了很久很久,果然人最不能失去的就是自由,只是這樣的理由蒼白到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若說自由,早在進宮的那天起便已經不屬於自己,如今這般,同這些年來的生活又有什麼不同,左不過就是從一個大一些的牢籠挪進了個小一點的。除了不能離開寶華閣,那人並沒有限制自己其它,她依舊可以去做任何愛做的事情諸如彈琴畫畫,甚至需要什麼,還可以開口讓人送進來,可儘管這樣,她還是感到十分的寂寞與焦躁。
不是沒想過請求面聖,也許他還會願意見她,但這樣的想法儘管時常出現,卻都是每每一萌芽,便被她狠狠扼殺。
正自煩悶,卻突然聽見有推門而入的聲音,這個時辰了,誰還會來?卻見一片黑影向她緩緩走近,輕輕一聲“別怕。”
辛瞳並未聽清,卻也不願大肆聲張,繃緊了聲音問出口:“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小修了一下,果然一遍過的壞習慣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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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密會
“辛瞳,別怕,是我,陸雙祺。”
這真是讓她太過吃驚,竟然會是陸雙祺,她擔憂無比地朝門邊望去,外面看起來像是十分平靜。
待到陸雙祺走近,辛瞳才得以看清,他竟是一身太監穿著,身上披著件灰黑色蓑衣,衣帽遮掩下,面容有些模糊。
陸雙祺見她滿面疑惑,連忙開口解釋:“負責你膳食的小太監裡有一個同我家有些恩情上的牽連,我也是問了他才知道你被關了起來。那太監與我身形相當,外加天色漸黑看不分明,我便喬裝成他的樣子,沒想到竟真讓我順利矇混過去。”
辛瞳總感覺這其中有著深深的不妥,只一時之間被見到故人的激動心緒遮掩了去。當下也沒再多顧慮,只連連微笑答允:“我沒事,不過就是不能自由行走,想要做些什麼還是可以的。”
“辛瞳,我聽到這個訊息,真是無比擔心你。我向王進打聽那日尚書府中的事,他一副語焉不詳的樣子,就是不肯明說。後來多方周折,還是知道了些許大概情形。皇上帶你回來以後,有沒有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