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諫議大夫娘子好好拉近關係。
虞瀅進了皇宮,見了新帝后,新帝也沒有什麼聖旨封什麼女官,而是直接問她:“朕讓你掌管太醫署,如何?”
虞瀅……
想過可能有女官做,可卻沒想會做這麼大的官。
做了這個官後,但凡宮中貴人有半點差錯,都得被問責。
且掌管太醫署,甭說本事有多大,也會被一群固執己見的老頭子刁難,便是那些自詡命比天高的人文學子也會整日寫些酸詩罵她。
她從嶺南小山村到這皇城,可不是為了過了一重山又是一重山。
有伏危這個官來給醫館做靠山,她不用再做多大的官了。
再有,時間沒有那麼多,真掌管了太醫署,醫館定是開不了。
自然,這些拒絕的話是不能說出來的,得有大義凜然的說辭。
心思在怔忪的那片刻間百轉千回,也同時想好了說辭,虞瀅跪了下來:“還請聖上容臣婦拒絕。”
新帝略一挑眉,看了眼面色平靜的伏危,又看向她:“可是怕被為難?怕被人罵?怕被日後出事被問責?”
虞瀅……
大可不必看得如此透徹。
她面色絲毫沒有變化,回:“臣婦有更大的野心,所以才想拒絕。”
這回答,不僅出乎了新帝的意料,也出乎了伏危的意料。
新帝沒錯過伏危那神色中的絲絲驚詫。
看來,二人來時並不知他的想法。
“什麼野心。”新帝為周家宗主時,第一次見到這年輕的婦人,卻覺得氣度舉止不同。
如今一看,夫妻二人顯然是同一類人。
只是伏危出身與經歷,與她大有不同,所以伏危的聰明偏向於權謀,而她的那股聰明在於人情世故,在於學識。
虞瀅抬起頭,笑應:“桃李滿天下,病者無論貴賤貧窮,皆有醫者可醫,皆有藥可治。”
她的眼神很赤忱,讓人相信她所言是真的。
“所以,你想繼續開醫塾育才?”
虞瀅應:“回聖上,是。”
比起去管老頭子的太醫署,虞瀅還是選擇管少年孩童的醫塾。
再有,她本就學的是古人留下的精髓,再反過來教他們,虞瀅也覺得臉上臊。
大抵是虞瀅的話鏗鏘有力,讓人信服。
新帝沉思了片刻,許久後,他看向伏危:“你覺得你的妻子的選擇如何?”
伏危應:“病疫時常爆發,若有能人輩出,他日各種病疫皆不可怕。”
接下來殿中無聲,安靜得只有殿外的風雪聲。
許久後,新帝點了頭:“那便允了,餘氏聽旨。”
虞瀅跪了下來,便聽到新帝道:“餘氏溫良大義,救死扶傷無數,功德無數,今日特封為醫道聖手,無官有品,與夫同階,待遇隨夫。”
便是說不是官,卻有與丈夫相同的待遇,低品官員見了還需行禮,與同品官員平起平坐。
虞瀅聞言,略一琢磨,倒是與誥命夫人有些相似。
但好似又比誥命夫人要高些。
這些且不管,不讓她接手那半個爛攤子就成,心下暗暗鬆了一口氣,隨而領旨謝恩。
至於皇家醫塾如何操辦,新帝讓虞瀅做主,禮部配合。
對於這醫塾,不過只是新帝政務的其中之一罷了,便讓他們夫妻都退下了。
新朝剛立,政務不斷,又因立儲君一事,給朝中鬧得頭昏腦脹。新帝都肉眼可見老了好幾歲,絲毫沒有登基為帝的容光煥發。
算起來,新帝已快是六十的高壽了,這過去一年裡又不停徵戰,身體自然不如壯年人,就怕萬一新帝倒下了,群龍無首,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