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陸恆轉向莫輸德:“莫愛卿說是凌王率領侍衛擾民,可有證據?”
莫輸德頓了一頓,回答得有些底氣不足:“回皇上,是臣的家奴親眼所見。”
皇帝陸恆聽到明顯不悅,便轉向剛才附議的大臣們:“你們都說是凌王擾民,那麼你們也看到了麼?諸位愛卿放心,只要證據確鑿,王子犯法,自當與庶民同罪!”
皇帝陸恆的話擲地有聲。
眾位附議的大臣卻是期期艾艾,有的說是守衛,有的說是家奴。沒辦法,陸寒夜昨夜做出動作的時候早做了準備,全聽月城的百姓都知道昨夜是三國使者憤怒擾民;太…子…黨…的人可以將幾家幾戶屈打成招,卻如何堵住全城百姓的悠悠之口?
而這個時候,有幾位中立官員不免站出來陳述:“啟奏皇上!昨夜京兆伊接到城中東西南北各處百姓們反映,說是異國使者帶人擾民!不過好在只是示威洩憤,沒有做出什麼燒殺搶奪之事。”
皇帝陸恆嚴肅地朝發言的官員看過去一眼。
近些年朝中頗有些黨派之爭,皇帝陸恆多多少少也有些知曉,此時看著這麼多臣子都支支吾吾,不管是不是指證誣衊,皇帝心中都很是憤怒!
“同朝為官,便是要齊心協力,治國安民!朕,希望你們能夠時刻牢記這一點!”皇帝陸恆語重心長地說完,目光威嚴地掃過眾位臣子,最後落在太子身上,充滿期待,也無不擔憂。
不管他陸恆再為強大,可他終究是要老去,將這血染江山交到下一代君主的手裡。
若是下一代君主實力不夠,肩挑不起,那麼南辰在虎視眈眈的四分天下之中,又該經歷何種苦難?
陸恆真是鞠躬盡瘁,操心不已啊!
“傳三國使者覲見!”
既然這事兒是由外族所起,皇帝陸恆也不能總是晾著他們了,逼急了誰都會跳牆,是時候該好好談談了……
……
凌王府裡,赫連澈終於睡飽了!
她正想舒舒服服地伸個懶腰,卻發現身上被包得嚴嚴實實——花雨樓怕她淤血沒有化除乾淨,配了草藥給她覆得妥妥帖帖。
“小樓?這不是砒霜吧?姐姐上一次沒有實現承諾,你不會伺機報復吧?”赫連澈提心吊膽地。
“呸!我敢麼?!”花雨樓正生著陸寒夜的氣呢:“我現在要是敢動你一根寒毛,夜哥哥還不直接把我趕出凌王府!”
酸不拉幾的味道,也不知道花雨樓在吃誰的醋。赫連澈好笑著,卻打量起花雨樓因搗藥而挽起來的衣袖,他光嫩的左臂上,正有一顆漂亮的胎記。
那是一朵七瓣花的特殊印記。
第二十五章 泡藥浴
陸寒夜終於放下心來,皇帝陸恆果然是要做出些許讓步的。談判向來如此,將他們的神經弦繃到最緊,最終使他們屈服的,將是積雪松枝上的最後一顆雪粒。
三個國家的使者終於得到了陸寒夜承諾給他們的東西。
陸寒夜之所以能夠順利利用這一點兒,冒險中所含帶著的僥倖成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他精準地分析了各國利益的底限,正確地給予了承諾;甚至皇帝陸恆最終能夠做出讓步,則是陸寒夜分析到最後,認為必然會出現的一個結果。
不然,其他兩國萬一惱怒之極地聯合起來,也夠南辰難受幾年了。
毫不妥協,是從南辰國的利益考慮;做出些許讓步,也是為了南辰利益,皇帝陸恆的確是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終於解決了這一檔子事兒,陸寒夜頓感輕鬆——他總算可以回去好好地陪陪赫連澈了!也不知道她的身子好一些沒有?頭還眩暈不?
前腳剛一到府上,後腳陸寒夜就接到小公公傳來皇上的口諭,說是凌王陸寒夜這幾個月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