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以前上學的趣事沒完沒了,邊說邊喝,不知覺喝高了。葉少寧喊來服務員幫忙,才把體壯如牛的他架上車。“你在這等一會,我把他送回去,就過來接你。”他對陶濤說。
“不要了,我自己打車回去。”
葉少寧皺了皺眉,沒有堅持,他幫她攔到計程車,替她開啟車門,“回去早點休息,我還要回公司加班。到家給我發條簡訊。嗯,有什麼事,隨時給我電話。”
“好。”她坐進車裡,低頭關上門。
漆黑的車廂裡響著廣播,是你一句我一句的相聲,不時還夾雜著掌聲和笑聲,司機聽了直樂。陶濤閉上眼睛躺在後座的椅背上,感覺胃裡很撐,卻一直記不起來晚上吃了些什麼。
華燁坐在小超市微笑的表情在腦中象幻燈片一般閃個不停。在他與許沐歌戀愛的四年中,因為自小失去父親的緣故,愛屋及烏,必然在許沐歌父親身上寄託了許多感情,相處愉快是應該的。分手之後,沒必要勢利地裝作不認識,但仍然象從前那樣親熱如家人,多少有點奇怪。
未來女婿?難道許沐歌的爸爸不知道華燁已結婚?或者說華燁終究會與許沐歌結婚?
陶濤皺著眉睜開眼,輕輕按住心口,那裡面亂成一團絲麻,又疼得直抽。
上電梯時,她給葉少寧發了一條簡訊,告訴他到家,葉少寧只回了一個字和六個標點符號,“唉。。。。。。”
她站在大門口,對著手機怔忡了半天,這才掏出鑰匙開門,迎接她的是一室冰冷和黑暗。
華燁當然沒有回來。她在泰華公司的接待小姐給她的海報上看到,音樂會八點開始,怎麼的也得有二個小時,現在才九點剛過,正是演出精彩的時候。不知道華燁有沒記得買束花?
換鞋、開暖氣,把電視開啟,音量調到很高。快要新年了,主持人一個個象磕了藥,一開口就情緒激昂。
為什麼別人的快樂來得都那麼容易呢?
陶濤站在蓮蓬頭下,眼淚和熱水一同嘩嘩流下。
穿了浴袍出來,聽到手機在包包裡叫個不停。
左修然還在辦公室,聲音疲憊,四周很安靜,連敲擊鍵盤的聲音都清清楚楚,“我剛開完會回來,還沒吃飯,吸了一下午的二手菸。”他向她抱怨。
“嗯。”她緊咬著嘴唇,不敢多說話,生怕下一刻自己強行抑制的情緒突然漫出,她會控制不住的放聲大哭。
“基礎裝置的安裝算是完美結束,但主裝置的安裝程式,我今天細看了下,還有些問題,我明天要回北京一躺,和那邊的德方工程師探討探討。培訓的資料我發在你郵箱裡,你明天把它校對、影印出來,發給安裝人員和操作人員。”
“嗯。”
“今天怎麼這樣深沉?”左修然調侃道,“是在被窩裡給我打電話,不方便?”
“不是。”
左修然停頓了下,輕輕一笑,“你這笨手笨腳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呢?電腦也沒關,門也沒鎖。這次又開始關心心臟問題了?”
她下午在健康網上檢視心臟病的發病症狀和一些急救方式,準備列印出來給保姆阿姨,如果媽媽一旦發病,保姆也知道該怎麼做。後來接到葉少寧的電話,心就亂了,什麼也沒做成。
“對不起。”
“喂,你在給我堆積木嗎,一次多一個字。我坐下來了,你說吧,是誰心臟不好?”
也許是天冷,也許是夜太靜,也許是此刻太孤單,也許是他隨意的語氣背後悄無聲息的關懷,淚,一滴,又一滴,再一滴,然後成串的滴落地衣襟上,最終她泣不成聲。
左修然顯然聽出來了,開始沉默,任她哭得氣都接不上來。
她好不容易緩過氣,“我。。。。。。媽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