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女友?她無語。
過去五天了,她就像以前做他助手時一樣,每天都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晚上回了公寓,左老師的電話就能把她的手機打到沒電。那些話忽而纏綿,忽而深沉,忽而調侃,忽而揶揄,忽而挑逗,忽而威脅,讓她又氣又羞又惱。開車時,他總是一手溫柔地攬住她的腰,一手扶方向盤。十字路口,紅燈亮起,不管她怎麼躲閃,他能吻得她接不上氣。他會帶她去高階餐廳享受一頓正宗的西餐,也會跟她站在路頭小攤前,抓著一根雞翅大嚼。他把車開到海邊,放上一首慢歌,握著她的手,不說話,靜靜地看著海。下一刻,他疾馳到車流中,任她失聲尖叫,然後再把車停在路邊,摟著她輕柔地安撫。就算她冰著臉不理他,他也有辦法哄得她重新展顏。
陶濤現在才知道左修然以前真的很算君子,因為等兩人真成了戀人,他做的都是讓她瞠目結舌、臉紅耳赤的事。回想自己與華燁的戀愛,簡直就是小兒科。左修然在她的面前開啟了戀愛世界裡另一扇匪夷所思的大門,但卻令她惶惑,令她驚懼。好像她剛剛跌倒,沒等站穩,他就拖著她往前瘋狂地奔跑。感覺如同放在山石上的雞蛋,被風吹得滾來滾去。可似乎,又無力反抗。左老師來勢太猛,急風驟雨,一把矜持的小傘不起任何作用。
“幹嘛?”她對他做用不著禮貌,口氣很衝。
“剛剛和誰通電話了?”他他冷冷地質問。
“無可奉告。”
“是不是要我現在飛車過去,當面問個清楚?”
“隨你的便。”
“好,五分鐘後見。”今天下雨,她宅在房間裡打遊戲、看電影,沒下樓,陶江海夫婦也沒出門,他被困在陶家客廳裡,對著樓梯嘆息,一天都沒見著她人。看著窗外,清月半掛,雨停了,拉她出來吃燒烤不錯。
“別,”五分鐘》從他的公寓開車到桂林路,不堵的話,通常都要二十分鐘。但這人很會瘋,難保做不出把青臺的馬路當F1車道使。“同學打電話拜年。”她編句話搪塞他。
“男同學?”有點失望,但語氣卻放柔了。
“哪個像你處處桃花開,女同學!”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別總揪著別人的從前斤斤計較,你為什麼不談談我現在的表現?哼,小心眼。那通電話之前,有四十二分鐘你幹嗎去了?”
她低頭看著手機,哦,是有一個未接來電。“洗澡洗頭髮。”她實話實說。
那邊突然沉默了,然後她聽到一聲重重的喘氣,接著傳來他低沉沙啞的嗓音,有著無法形容的魅惑,“現在穿著睡衣嗎?什麼顏色?”
她臉刷地一下紅了起來,這好像是兩人第一次從曖昧躍近親密,“左修然,你……瘋了……”她想義正嚴詞地怒斥,想凜冽地責罵,一出口卻只蹦出這幾個字。
“嗯,我已經瘋到腦中描繪你只著薄薄的睡衣的樣子,領口微敞,我看到你秀眉的脖頸,白皙中泛著粉紅的肌膚,溼法、紅唇……”
“啪”地一聲,她掛上了電話,還嫌不夠,又把電池從手機中取出,座機的話線拔掉,門上鎖,窗簾拉嚴,可心還是控制不住的“怦怦”直跳,不知是羞躁還是驚恐,一抬手,臉頰滾燙。
真的真的瘋了,他竟然如此明目張膽地公然調情,以為她是個隨意的女人嗎?可是如果戀愛中的人,在吻過、摟過之後,這些只不過是上了一級臺階。但他們在戀愛嗎?
扶著床沿慢慢蹲下身,將臉捂在雙手之中。再抬起頭來時,眼中溢滿了淚水。
她想起了與華燁的第一次。她以為他會是她生命中第一個男人也會是唯一一個。早在離婚之前,他們夫妻間的親密就已近乎冷淡成冰。如果不想人生孤單,不是左修然,也會有別的一個男人,將擁有她身體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