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上。“不只我一個人啦,‘杏林春’有一個小型的研發團隊,各有專精,團結力量大呀,光靠我一個是沒辦法做到的。”
他情緒飛揚起來,也不知道自己在高興些什麼,可是仔細想想,又似乎抓到了癥結——
見到她,不期而遇,他心裡其實挺高興的。
昨天在“杏林春”裡,兩人並沒多做交談,一方面他忙著看診和推拿,一方面也因為那群把“杏林春”當成消磨場所的歐巴桑們,正虎視眈眈地在一旁觀察著,交頭接耳。
說實話,他極不喜歡那種感覺,彷佛只要自己跟某個女孩稍有接觸,四面八方就會湧來可怕的力量,把他和對方鎖在一起,捆得人沒辦法呼吸。
就算他對她有好感,彼此談得來,難道就下能做做普通朋友嗎?
江心雅不知他心中的困擾,抿唇輕應一聲,雙臂收攏,把那三大盒撲克牌抱牢了些。
見狀,他眼瞳中的關切自然流露。“你右腕的情況才稍微好轉,不是告訴過你,別一次拿那麼多東西嗎?如果又拉扯到韌帶,肌腱炎會再度復發。”
“我現在拿重物都會盡量讓東西貼近身體,然後用手臂的力量舉起來,哪,就像現在這個樣子。”細潔的下顎往懷裡的撲克牌一點,俏皮地說:“我學乖啦,不敢再亂來了,上次被你喬的時候,痛得我死去活來,再也不想有第二次了。”
歐陽德剛低低地笑出聲來,如果不是在飛機裡,他肯定會笑得更響亮。
唉,心跳夠快了,還一連漏了好幾拍。江心雅暗暗作著深呼吸,提醒自己得專心工作,那些阿桑們還等著她去發撲克牌呢。
“我、我去忙了……”瞅著他,那明朗的臉龐笑意未退,很有獨特的魅力。她清清喉嚨又說:“我今天負責的是廚房的工作,會比較少出現在機艙裡,你如果有什麼需要就按服務鈴,我、我會知道的,或者,你也可以通知其他空服員,她們人都很好的……”
“我當然是找你啦。”他半開玩笑,“好歹我們也算朋友,搭‘環航’能‘麼’到什麼好處你最清楚了,也不用我多說,反正到你的地盤,就靠你罩了。”
被他這麼一逗,江心雅也開玩笑地說:“那有什麼問題,哪,先送你一副撲克牌羅。”
他老實不客氣地接了過來,對她輕快地揚眉。“謝謝啦。”
她嫣然一笑,結束了談話,捧著撲克牌走到第三十七排的位子,那是後艙的最前頭,從這排往後部屬於她的負責範圍。
另一邊走道上,莉莉安早已發完兩大盒撲克牌,還有一盒沒發,她忽然停住腳步,有一位跟團的歐巴桑拉住她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一邊——
“小姐,偶也要啦,偶有兩個孫子,可不可以給兩副?”
“我剛才沒有拿到,你要給我啦!小姐……”
不少人伸手搶著要,江心雅邊發邊輕聲安撫:“慢慢來,還有很多,大家不要急。”今天沒有滿席,機上搭載的撲克牌足夠分給每一位乘客。
眨眼間,一大盒全發光了,才要開啟第二盒,莉莉安那邊卻傳來驚呼——
“吉兒,趕緊打CALL!客人生病了,很不舒服!”她急嚷,手裡剩餘的撲克牌散落一地,兩臂正吃力地想扶住那位歐巴桑。
其他旅客被眼前的情景嚇著了,紛紛站起來觀望。
此時,同樣負責後艙工作的日籍資深空服員關谷,從廚房裡跑出來,本來是要接著江心雅後面開始進行熱毛巾的服務,一看到現場狀況,她立即說——
“我來打CALL聯絡前面。莉莉安,先確認病人狀況,檢查她的VITAL SIGN。吉兒,請你協助。”
“瞭解。”江心雅頭一點。經過訓練,空服員彼此之間已有默契,一有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