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外面做的要好吃得多,很長時間沒有吃這種家裡做出來的味道了,我們平常吃飯沒個正點,就是外賣食堂的對付,胃裡很容易落下毛病。」左手不影響他夾菜,他吃得很香,話說得也認真。
「那我明天把米飯換成麵食,胃不好的話吃麵食會好些。」
程立川拿公筷給她夾了一塊兒牛肉。
「其實吃飯不是問題。早飯我習慣麵包牛奶,這些我一隻手就可以弄。午飯的話,雖說醫院給我放假,但我自己的病人,我還是要過去檢視他們術後的情況,午飯我就在食堂吃。晚飯--」他看她一眼,「我這個階段,反正也要吃得清淡些,熬些粥,對付一下就行。」
「不行的,傷筋動骨這種情況食補很重要。」許燕不可能讓他對付,萬一恢復的過程中出個什麼差錯,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程立川打商量,「那就只送晚飯。」
許燕最終同意,「我待會兒發給你廖醫生說你現在要忌口的東西,你吃飯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如果你中午不去醫院,也一定要和我說,不要自己瞎對付。還有,你要是有什麼做不了,不方便做的事情,也要給我打電話,我公司和家裡離你這兒都很近,一踩油門就到。」
程立川笑,「遵命。」
許燕看著他眼底的笑,驀地熱了臉,她低下頭去,繼續扒拉碗裡的米飯。
程立川握著筷子的左手微頓,又拿公筷給她夾了一塊牛筋。
「謝謝程醫生,我自己來就可以。沒想到你左手用筷子可以用到這麼好。」許燕岔話題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程立川當是看不到她紅似滴血的耳垂。
「我從小跟著我外公練習左書,時間長了,右手能做的事兒左手也能做,有些時候,左手比右手要更靈活些,現在這樣不會太影響我的生活。煙我會戒掉,飯我會好好吃,廖豐除了繃帶打得醜點,他的醫術在他的領域全國都是排得上名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保證這隻手會恢復到比之前還要好,恩?」
許燕接到他看過來的視線,鼻尖一澀。
昨晚到現在,積壓了太多的事情,她看似有條理地安排出所有的事情,一項一項地去做,其實心裡很亂,她不敢去深想如果有那個萬一…要怎麼辦,只能強迫自己往前走。
他這個保證好像給她打了一劑強心針,把那個萬一又推遠了些。
她點點頭,又點點頭,加深內心的堅定,也把自己的堅定分給他,「廖醫生真的很厲害,我聽小劉護士叫廖醫生都是廖神醫廖神醫地叫,他辦公室那面牆的錦旗都快掛滿一半了。」
程立川看似不經心,「他是愛顯擺,別的醫生收到的比他還要多,只是不想往牆上掛。」
別的醫生裡有誰,程立川不想說,只是有些後悔,不應該把錦旗壓箱底,他收到的要是擺出來,應該能掛滿一面牆,那他是不是也能得她一句很厲害。
廖醫生正在醫院裡加班加點,看老師回復的郵件,突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他喝了口熱水壓了壓,天太冷,可能是要感冒。
飯菜都給清了盤,許燕起身收拾,程立川給她打下手。
他給她指洗碗機的位置,「放到洗碗機裡就行。」
「好,程醫生,你不用管了,回客廳休息吧。」許燕開啟洗碗機的蓋子。
程立川沒有動,挨個遞給她檯面上的碗筷,一高一低,並肩站立著,燈光在牆上打下影子,兩個人的默契,不需要怎麼培養,就會自然而然地產生,他遞她接,他剋制著不去製造不小心觸碰手指的機會,她的眼睛專注於碗筷和檯面。
有些事情,明明知道說出來會被拒絕,可還是忍不住想要試探。
碗筷全部放進洗碗機,程立川開口,「如果你每天從你家做完飯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