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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訊息,陳葉青正在吃一盤新鮮的葡萄;看著黃梨口舌伶俐的將外面的事情說得一清二楚,滿意的微眯著眼睛。
他就知道,舅舅一定不會辜負他的期待;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舅舅多年清廉名聲在外,又是那樣一個剛直不阿的人,所以他說出來的話自然是頗有信服力,再加上又聯合了大理寺和刑部,看來這次楊家和司馬家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碧瑩倒是有些擔心,道:“娘娘,皇上不會因此遷怒您吧!”
“遷怒什麼?”陳葉青吐了一口葡萄皮,道:“我自從嫁給趙禮的那天起,就是他趙禮的人,跟司馬家早就沒任何瓜葛了。”
陳葉青知道碧瑩這樣擔心也是有道理的,畢竟司馬家可是出了個正宮皇后,一榮俱榮的道理在這個時代是鐵的定律;可他陳葉青偏偏就賭他趙禮是個公私分的很開的人,只要自己不逆了他的麟,趙禮絕對不會因為司馬家而遷怒到他的身上;反倒會因為他的身份而重辦司馬家,因為那傢伙最會做表面功夫,如果皇帝連自己岳丈一家犯錯都會狠辦,恐怕皇帝正直高大的形象會為他贏得不少民望。
大家快來瞧快來看啊!皇帝小兒連他的親岳父都敢關啊!咱們是多麼幸運才能攤上如此英明神武的帝王啊!吾皇萬歲啊!
想象著那幫無知的良民會被趙禮那孫子欺騙,陳葉青就覺得嘴裡的葡萄似是變了味;明明是他安排的一切,怎麼最後的好處反倒是被那傢伙給全撈了去?至於他的名聲,恐怕會變成,佞臣之後,奸臣之女之流吧……
哎!看吧,自古以來就沒什麼公平可言;如果老天真的長眼,就讓老子變成趙禮,而不是趙禮的皇后。
前朝因為孫簡之的彈劾孫家和司馬家的事很快就在後宮傳的沸沸揚揚,這讓陳葉青想到清朝皇宮有個規矩,後宮不得干政;現在想來,還真不是後宮的女人多事,而是這訊息太靈通,人的嘴巴太碎;念著念著,你不想知道都不行。
所以,當司馬婉氣沖沖的衝到芙蓉宮,宛若潑婦般站在大殿門口破口大罵的時候,陳葉青很淡定。
就這樣一根小白菜,楊氏怎麼就放心送進宮裡來?她們母女怎麼就白痴到認為靠著這種脾性便能爬上趙禮的龍床?在他看來,後宮奉茶灑掃的宮女都比司馬婉有幾分沉穩的氣度。
“娘娘,二小姐她……”碧瑩畢竟是從司馬府出來的人,這時候就算是司馬婉罵到門口了,也不好多說什麼。
陳葉青因為傷了腳,又被趙禮罰了跪,此刻只能半躺在貴妃椅上,兩條腿比玩了劈叉還軟弱無力。
“司馬媚,你當縮頭烏龜不敢出來了是不是?壞事你幹得,卻又不敢認了是不是?”司馬婉一聲聲尖利的嗓音跟破鑼似的一陣陣的回想,陳葉青煩躁的閉了閉眼,我去他個舅奶奶的,這丫頭真是個欠操的二貨是不是?
於是,陳葉青終於忍不下了,一拍手叫來黃梨:“把那個傻逼領進來!”
黃梨見娘娘臉色不好,忙應聲下去;不出幾秒鐘的時間,就看司馬婉氣勢沖沖、面加怒氣的衝了進來。
姐妹相見,本是噓寒問暖、兩兩歡心的場面;可到了他們這兒,卻成了兩看相厭,恨不得叫對方死一死的架勢。
陳葉青神色淡淡的瞧著司馬婉,六品女官的青色服飾穿在她身上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少貴氣,反倒是她的膚色偏向微黃,並不適合穿這種飄零氣質的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