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黃娘娘再也坐不住了;看著那個跪在地上的少女直覺得扎眼的厲害,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啊,她是真心捨不得傷害一分的;可是,她若不去傷害,將來等著朵花骨朵長開了,受傷害的那個人就會是她了!
“麗才人真是自來熟的很,你這個才人之位是太后給的吧,還未真正的侍君就自稱‘妾’?麗才人,你以前可是當過女官的,不會不知道在這宮裡最忌諱的就是越矩,最使不得的就是自不量力!”
黃娘娘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就提出宮規這兩個字;要知道,當初司馬婉就是因為無視宮規衝撞了皇后才被陳葉青好好的賞了一頓巴掌,這件事在那時候可是鬧出了天大的笑話,羞臊的司馬婉整整躲了小半個月誰也不敢見;沒想到今日黃問蘭又拿出宮規來訓斥她;瞬間,就聽見一陣恥諷的嘲笑聲從再坐各位的每一個嬪妃嘴裡發出來,司馬婉窘迫的跪在地上,真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起來才覺得安心。
陳葉青神色淡淡的看向司馬婉,瞧著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欣賞般的眨了眨眼睛,端起手邊的茶杯只是默默地喝了一口,並不作聲,更沒讓司馬婉起來。
黃娘娘一開口,這話匣子就像是被開啟了似的;便瞧著曹貴人眉眼玲瓏,眼波流轉間風情無限的同時,也狠狠地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司馬婉,道:“也難怪才人妹妹這般藝高人膽大,可以肆意的無視規矩,瞧不上咱老祖宗定下來的禮法;皇后娘娘可是才人妹妹的親姐姐,光是護著疼著的,怎麼會怪罪呢?!”
正準備再喝第二口茶水的陳葉青差點被曹貴人的話驚得嗆咳起來,無辜的從茶杯中抬起臉,看向那正巧遞上來眼神的曹貴人,陳葉青心裡默默地一嘆:傾國傾城的小美人呦,哥哥剛才不是送了你一對紫水晶的耳墜嗎?你咋就轉眼之間便將矛頭轉向了疼你愛你的好哥哥身上了呢?
因為曹貴人的一句話,頓時大家就又將目光轉到了陳葉青的身上;本來還想晾上一會兒再吭聲的陳葉青硬被趕鴨子上架,正眼瞧著跪在地上已經有些臉色蒼白的司馬婉,幽幽說道:“大家可能有所不知,婉兒是司馬伕人的親生女兒,本宮的孃親在誕下本宮不久後就病逝了;所以,嚴格說來本宮與麗才人並非真正的嫡親姐妹;再加之本宮年紀幼小的時候身體不好,常年被隔在一個小院裡臥床養病,故而與家中親人的關係更是平淡如水;如今本宮位居六宮之首,執掌鳳印為皇上分憂,自然會做一個不偏不倚、剛正公平的人,絕對不會姑息養奸,偏袒一方;黃娘娘剛才那些話說的在理,這後宮之事、妃嬪升降從一開始都是由本宮和皇上做主;麗才人得了太后的青眼,太后心疼她這才破例賞給她一個身份,可這個身份在還未得到本宮的證實和皇帝的臨幸前,終歸究底依然只是個奴婢;是不能以‘妾’自稱自己的!”
說完這些話後,陳葉青緩緩地轉動了下眼珠子,在清楚地看見司馬婉剎那間變得更加蒼白的臉色時,眼底的笑意悄然隱退,本來還柔和的聲音,驟然間變得極為冰冷:“麗才人罔顧宮規,目無尊記,就罰俸銀三個月以儆效尤,切忌以後不許再犯!”
罰俸三個月,這表面上聽著是不痛不癢的;可是,若是被長心的人揣測一下,就能看出其中的名堂。
帝后一同從西巡路上回來,剛回宮的第一天皇后就罰了太后升遷上來的麗才人;恐怕不出一刻鐘的時間,後宮上下就會傳出皇后不喜麗才人的傳言;在這後宮之中,以皇后最大,皇后都不喜歡的人,想來還有誰敢喜歡上幾分?
如今正是秋末,眼看著天氣一天比一天涼了,宮裡的主子們很快就會從宗親府收到新制的冬衣和各種各樣用來取暖的物什;在這個時候麗才人被罰,恐怕宗親府裡的那幫見高就攀見底就踩的奴才們定會苛待這位剛剛成為后妃的麗才人;到時候麗才人的聽香樓只怕會真的只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