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朝、安,這六個寫著姓的地方,後面都有一個空區,除了這六個之外,在旁邊一處再另設一個空區,寫著炎角。
每個空區都是押注的地方,賭者認為炎角能留下的痕跡能超過誰,便壓在哪一塊,若是一個都超越不了,便壓在最後那塊,若是全都超過了,那就壓在另設的寫著“炎角”的地方。
阿不力剛才押注的位置,就代表他押炎角超過王城的六部貴族,而那裡,本是王城的所有賭徒都不會押注的地方,這也是為何剛才大家都用看智障的眼神看阿不力的原因。
竟然有人認為炎角能夠超越王族稷家?簡直是今天他們看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其實確切來講,天地契書上留痕大小並不與實力強弱直接掛鉤,但到現在為止,還沒哪一個立契留痕能超過稷家的,甚至,連超過易家的情況都從未出現過!
賭坊的人解釋的語速有些快,阿不力並不能全都聽懂,但這一路上惡補的成果還是讓他能弄明白個大概。
“原來是不懂規則啊,要不重新下注?”旁邊有王城的人勸道,倒不是他們好心提醒,而是他們就想看看賭坊的人失望的臉。若是那塊大晶石直接壓在剛才的空區,那就幾乎算是屬於賭坊的東西了,拿不回來的。沒可能的事情,怎麼會贏?
“是啊是啊,重新下注,我看就押朝家後面。”
“我覺得押在安家後面更好。”
“你們不記得當年炎角的人一巴掌將麓家家主打飛的事情了?我覺得,還是押在封家後面最好,說不定炎角能壓過朝家和安家呢?”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開始起鬨了。
賭坊的人面色一陣青白交替,氣得筋都突突地跳,恨不得將這幫人的嘴全堵上。
“怎麼回事?!”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賭坊內響起,明明不大,卻像是突然壓過了所有的起鬨聲。
人群再次一靜。
阿不力看過去,見到一個留著長鬍須的中年人從賭坊裡面走出,身上那件絲綢的長袍也沒能掩飾住對方那一身如野牛般的悍猛氣勢,面上一邊有條大疤痕,只是帶疤痕的那半邊臉上繪了一隻猙獰的獸面,瞧著越發詭異。
剛才擂鼓的人見狀,微微一愣後便退後,讓出地方給那個中年人。
“頭兒,事情是這樣的……”
旁邊有賭坊的人湊過去說明情況。
中年人看著賭桌上放著的那根水晶,眼神閃動,畢竟是個領頭的人,雖然心中也激動,面上仍舊維持著穩重與鎮定,走到賭桌便,打量了阿不力一行人,便道:“我是‘富博’的首領博益,關於天地契書的賭局規則剛才他們已經說了。”
阿不力看著博益一說話就分開往兩邊飄的長鬍子,沒留意對方剛才到底在說什麼,茫然地“啊”了一聲。
人傻財多好騙。這是博益對阿不力的第一印象。
不等阿不力說話,博益繼續道,“不如這樣,諸位從遠方來,肯定對咱們這裡的規矩不懂,情有可原,天地契書怎麼賭,就算是王城的一些年輕人也未必能知曉,現在應該都明白了吧?那麼,重新下注如何?”他特意將話說得緩慢,聲音也大,但是每個字都強調似的說得清晰,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得清楚。
“頭兒……”旁邊的人急得想勸一勸,被博益抬手阻止。
博益也沒看賭坊那些急得撓頭的人,眼睛盯著阿不力他們,“你們,如何選擇?還是選擇相信炎角?”這就是他故意偷換概念了,相信炎角並不一定意味著相信炎角會超過王城六部,並不意味著他們必須壓下財物。只是,這種時候,這幫陌生的部落人,會如何選擇?
“當然選擇相信炎角!”阿不力並沒有收回那根大水晶的意思。
博益嘴角上揚,如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