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日而語了。”
馮虞一笑:“過獎過獎。錢兄一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來……”
錢萬才往日裡還與馮虞稱兄道弟,可近日來這位是官威日著,不禁越發恭謹起來。“是……那個,上回與大人所說,年後工坊那邊能否多多少少供些貨與我?寧王那邊,嗯,發話要些個。”
馮虞點了點頭:“這個不難。下午你便與我過去,多了不好說,三五件總是有的。日後每月都是這個數給你,可夠麼?”
“夠,夠!大人,您這可是太關照了。”
馮虞靈機一動,看似不經意地問道:“對了,錢兄,你平日現銀轉票都在哪家?”
“哦,小號開提會票接在萬隆昌,嘿嘿,這也是寧王旗下錢莊。徽浙連莊號,各省都認的。即便這家倒了,別家照樣兌現。”
“在福州府可有分號?”
“有啊,正是與小號同時開設。有何所需,只我一句話。怎麼,大人是要兌現銀還是開票?”
“存銀開票。不是我,而是……”馮虞指了指上頭,一副秘而不宣的神情。
錢老闆會意,連連點頭。“要開多少?”
馮虞伸出1根手指,“一萬多兩吧。對了,那邊拿的可是前朝舊錠,可有干礙?”
“無妨,化了再鑄便是,只需扣些許火耗錢。”
馮虞想了想,衝錢萬才點了點頭:“行。這麼著,下午勞煩錢兄引路,將銀錢存了,你我再往朝陽坊。會合地點便在你店門外,如何?”
“不用不用。萬隆昌分號離大人府上還近些,下午還是我過來罷。”
待錢萬才走後,馮虞差小廝找來忠叔與嶽海:“忠叔,你去尋兩輛牛車領到觀自在堂。嶽海,隨我來。”
馮虞與嶽海點了火把走進地道。“嶽海,此處只有你我二人知曉。今日之事,聽說的、看見的、做過的,只放在心上,就如上回一般,不可再對第二人說起。明白麼?”
“明白。”正在四下好奇張望的嶽海聽馮虞鄭重吩咐,認真應了一聲。自武夷山回來之後,馮虞找過楊雄,將嶽海升作小旗。如今嶽海已是馮虞貼身侍衛,算作親兵裡頭第一親信。今日之事,也只有叫他了。
馮虞將嶽海帶到石室,指著那些箱子。“此處銀兩一千多斤,就你我二人,需全數運到院中。如何?”
嶽海笑了笑,“這個有什麼,以前上山,野豬、黑熊什麼的,三五百斤的小的一個便扛了。大人你只在此歇息,這三五箱的,小的一個便包圓了。”
“那怎使得。這箱子大,不好用力,若是閃了腰怎辦?”馮虞還是挽起袖子,與嶽海一道搬了起來。半個時辰工夫,兩人汗流浹背。別說,這銀子還真沉呢。兩人算是有把子力氣了,出來之後還是七歪八倒,本想著一鼓作氣將餘下的東西一併運上來入庫,看樣子是今日是不行了。牛車已經在院門外等著了。馮虞想想自己是再也沒力氣了,只能讓忠叔叫來親兵,將箱子裝車。
下午錢萬才過來,馮虞領著十幾名親兵,將銀子押運到萬隆昌銀莊,清點開票。銀子過秤是一萬三千出頭,拿到手卻是一萬七千兩的會票。馮虞很是詫異,看了錢萬才一眼。錢萬才若無其事走到身邊,用只有馮虞方能勉強聽清的音量說了一句“寧王致意”,便又走向一旁不知做什麼去了。
馮虞聽了暗自心驚,這錢萬才動不動便用支用寧王數千銀錢,這可不是一般數目,看來這傢伙權柄不小,在福建的寧王勢力中只怕也是數一數二了。這寧王也是好大手筆。拉攏自己這小小的錦衣副千戶,一次便撒出三千多兩,若是京師與南京那些權貴軍頭,又要花費多少?這錢萬才急急地想要磨漆摺扇,想來也是收買賄賂之用了。他這些個財貨打哪兒來?暗中勢力又有多大?實是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