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正心愛的女人,絕對得不到完完全全的體貼。身體的勃起靠的是性慾,隨便一支A片也能做到,可是要男人甘願為女人歡喜、煩惱、操心、想念、生氣,氣完又不顧窩不窩囊地挨回她身邊,想逗她笑,要她別跟他計較,最好是忘掉他說錯的話、做錯的事,怕她記恨他一輩子,再也不肯理他,要等她終於破涕為笑,寬容地說‘好吧,原諒你這一次’,整個人才如獲特赦——”藍冬青的嗓音轉為輕軟,“悠悠,我不是一個溫柔的男人,要我對我厭惡的女人假裝多痴情,我做不出來,我沒這麼高的本領,你和我是同型別的人,你一定懂我的意思,我們不浪費溫柔在我們不在乎的人身上,不是嗎?”
範悠悠是形於外的冷漠,美麗的臉上永遠鑲著“生人勿近”的撲克表情,對人愛理不理,不對討厭的人多說半個字。
而藍冬青是隱於內的冷漠,外表看起來和善好相處,俊秀的臉龐永遠掛著一抹溫和的笑,但他讓人靠近他身邊,卻摸不透他的心,用笑靨包裹淡漠。
他們都自私,所以她漠視元司晨炙熱的追求,無法忍受他碰觸她半根頭髮;所以他能無情利用喜愛他而他卻不愛的女人,這樣的他與她,卻肯為彼此放下自私,那是對任何人都吝嗇給予的。
她不說話,只是看著半跪在她面前的藍冬青,漫長的凝視。她想從他眼中看到心虛或是繼續不信任他的理由,他的雙眸深如潭,清澄、明亮,奇特的是,她在這樣的眸光中看到了屏息以待,微微惶恐的、淡淡不安的情緒,他在害怕她不接受他的說服,不相信他付出的真心嗎?
當一個人說出了“愛”,卻害怕對方回應了否決,很可怕的,她知道,她也總是以為他會這樣對待她,說著喜歡他時,聲音發抖,胸口都會跟著疼痛起來,多希望他給的答案和自己一樣,可是又無法確定自己想聽的話等於對方想說的話,心因此而變成海上起伏的小舟,隨著不安的浪潮翻騰,幾乎隨時會翻覆滅頂。
“藍……”她朝他張開雙臂,他主動靠過來,像頭乖貓枕在她柔軟的胸口,她梳摸著他比一般男人還要長的黑髮。“你討厭我這樣叫你嗎?”
“不討厭。”他愛死了。
“我以為你討厭……因為你每次接到我的電話,聽到我叫你,你都會嘆氣。”
“那是因為你又惹禍了,你知道你打來求救時,嗓音都放得特別軟嗎?”
“有嗎?”她毫無自覺。
“‘藍,來幫我……’、‘藍,我在Bluestar’、‘藍,我有麻煩了……’、‘藍,快點……’。”最後那句的發生地點通常都是在床上,他特別偏愛她那時這樣喊他,他沒聽過比這更甜蜜更醉人的聲音了。
“那你討厭我嗎?”
“曾經,只是曾經,現在我愛你,以後我愛你。”他實話實說,不否認以前對她的確頗為感冒,但相處過後才知道她只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女孩子,不做作,沒心機,不懂得保護她自己,愛他比愛她自己還要更多的笨蛋。
“如果哪一天你告訴我,今天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謊言,我也不會後悔信任你……”範悠悠不要再懷疑他,她要將他的告白全部深深地鑿在腦海裡,這些是她想也不敢想的回應,從他漂亮的嘴唇間說出來,她不想忘。
“笨蛋,要是有那一天,請你用力開扁我,不要這樣寵壞我,需要的話,我把老虎和阿火借給你,你指揮他們來圍毆我,他們知道怎麼打到讓我斷光肋骨。”他就是知道她會寬待他,寧可自己受傷,也不跟他翻臉,笨女孩,這樣是不對的,對待負心漢用不著手軟!
她幾乎要被他逗得開懷大笑,他好認真,一點也不在乎他現在在交代的,極可能是他未來的下場。
“好。”她答應以後會善用孟虎和火燎原。
“不過你不會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