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三個刀口兩大一小,都不算輕。一貫堅強的警界一枝花,在半睡半醒間疼得直哼哼。
沈行之看著親孃遭罪一邊恨行兇者恨得牙癢癢,一邊心疼到不行。趕緊找了大夫過來,問清楚狀況之後讓他再開一針鎮痛劑給沈夫人又注射進去。然後他又把景焱派來幫忙的人給打發回去,自己聯絡了兩個可靠的護工過來。
兩名護工一名被沈行之打發去外面的超市買東西,一名去樓下取化驗單去了。所以這會兒屋子裡就沈行之一個人守著。
他幾乎是一天一宿沒合過眼,此刻人雖然還勉強精神著,卻也一臉疲憊。甚至有人開門進來,都沒第一時間察覺。直到沈爹和沈若初快走到床邊了才發現。
沈行之急忙豎起根手指頭放在嘴邊,示意他們兩個小聲兒。沈爹會意地點點頭,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站在那兒盯著沈夫人看了許久,才轉頭看向兒子,用眼神詢問他,“你媽情況怎麼樣。”
“沒事了。”沈行之儘量將聲音壓低,把具體情況簡明扼要交代了一遍。
沈爹揹著手聽得仔細,眉頭緊了松,鬆了又緊。最後看著兒子的熊貓眼頓了頓,低聲說道:“你回家睡覺去吧。這兒有我守著就行。”說著看向沈若初,“小初你也跟你哥哥一起回去吧。”
“不用了。”沈若初搖頭,“我哥回去歇著吧,我昨天休息了。”說著衝一旁的沙發努努嘴,“爸,你也去躺躺,坐一上午火車也挺累的。”
“我不累。”沈爹擺擺手,直接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沈行之揉了揉額角,忽然想起來什麼,問沈若初道:“你們是不是都沒吃午飯?”
“哦。”沈若初點頭,“堵車加晚點耽誤了不少時間。你吃了麼?”
“我吃了。”沈行之邊說邊掏出錢包抽了好幾張紅票出來遞給她,“你去外面買點吃的帶上來吧。我等你回來再走。”
“好。”沈若初也沒和他客氣,接了錢轉身就走。
結果她和景焱兩個人前後差了不到1分鐘的功夫,就錯開了。或者更標準的說,這邊她剛進電梯,景焱就拎著一堆外賣盒子從邊上的另一部電梯裡走了出來。
剛剛他半路離開,就是去外面買吃的東西去了。他估摸著沈家這一家子應該都沒什麼胃口,可再沒食慾也得吃東西。不管怎麼樣,身體才是本錢。
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拎著吃的外賣摸進了病房,沈若初竟然也下去買吃的東西去了。
“我打電話叫她回來吧。應該沒走遠。”沈行之這會兒倒是沒心情對景焱有敵意了,掏出手機給沈若初撥號,結果連續幾次那邊都沒人接聽。大約是外面太吵,沒聽見。
景焱見沈若初不接電話,不由皺眉。上午出門時候飄了陣雪花兒,到了中午溫度不升反而降了不少。外面北風跟刀子似的,他就是不想她出去挨凍,才去把東西買回來的。
“我去找她回來吧!外面太冷。”說著拿起剛脫下的外衣,邊穿邊往外走。
然後才到門口就讓沈爹給叫住,“別去了!你就是找到她,她也出去了,該冷還是冷了!”
☆、94。抱抱我,好不好?
電梯門開了裡面沒人。
沈若初邊往裡走,邊數了數逗比哥哥塞給她那一摞紅票。整整700大洋,都夠找家中檔餐館吃一頓的了。
頓時覺得通體到外的舒暢。她親哥就這點好,平時在怎麼逗比,在錢財上對她一向是大方敞開的。而她這個做親妹妹的,也向來不吝惜去幫他揮霍。
反正都是不義之財,不花白不花!
醫院外面最不缺的買賣一共兩樣:一是鮮花壽衣殯葬服務,二就是各種餐館小飯店。
就算沈若初是個吃貨這會兒也沒那個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