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鬧事,才會帶人闖進來接臣媳。求父皇不要再罵殿下了,殿下是您看著長大,您還不瞭解他的秉性麼?”
“朕只相信自己親眼所見,他敢帶著暗衛闖進貴妃的寢殿,下回是不是打算帶人闖到乾清宮弒君?”
朱祐樘心似沉到深淵,磕頭道:“兒臣不敢!”
皇帝冷著臉,喝道:“如此德行還配當太子嗎?明日朕就下詔廢了你!”
萬貴妃眼中閃過一抹興奮,臉仍埋在皇帝胸膛前低聲啜泣。宸妃表現得極為鎮定,臉色平靜如常,沒有絲毫變化,袖中的雙手微微顫抖,努力地剋制著胸中的激動與興奮。
鬥了這麼多年,這次終於扳倒太子!祐杬也終於熬出頭了。
朱祐樘似早就料到般,臉色十分平靜,眼簾低垂,掩去眼中的哀傷,背脊挺得筆直,沉默不語,竟連一句求情的話都沒有說。從決定帶著暗衛硬闖未央宮救人時,他便已料到這個結果。
皇帝盯著跪在地上的暗衛,冷聲道:“來人!把這些狗奴才給朕關到天牢,明天午時斬首示眾!”
朱祐樘身子一震,雙手緊握成拳,啞聲道:“是兒臣行事魯莽,他們不過是奉命行事,求您從輕發落。”
皇帝重重地哼了一聲,怒道:“他們都是你的爪牙,幫著你為非作歹,朕沒有誅他們九族算很仁慈了。”
朱祐樘面無血色,重重地磕了一個頭,沉聲道:“父皇息怒,兒臣知錯!”
這個頭是向暗衛們磕的,因為他的無能而連累他們無辜送命。
張嫿心中一片悲涼,皇帝金口已開,這些人的命是絕不可能保住。
暗衛們沒有求饒,紛紛磕了一個頭,無聲地向他告別,默默地走出殿門,消失在濃濃的夜色裡。
皇帝盯著朱祐樘,雙眸充滿厭惡之色,冷冷地開口道:“你給朕去奉先殿跪著,好好反思反思,沒有朕的命令不許起來!”
朱祐樘心中苦澀,恭敬地答道:“兒臣遵旨!”
張嫿磕頭道:“父皇,臣媳願和殿下一起去奉先殿長跪反思。請父皇恩准。”
皇帝面無表情地說道:“你願意去就去。”
兩人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長身而起,攜手走出殿門,晚風迎而吹拂而來,夾著一陣晚香玉馥郁的花香。
夜空點綴著鑽石般閃亮的星辰,殘月如鉤,灑下無限清輝。
朱祐樘低聲責怪道:“你以為是去玩耍麼?父皇沒有說要跪多少時辰,也許一天,也許兩天,也許更長,你身子如何吃得消?”
張嫿抱著他手臂,輕鬆地說道:“不就是罰跪麼?怎麼吃不消?你不是經常說夫妻一體嗎,有福自然要同享,有罪當然也要一起承擔。”
她心底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酸楚,他明知道這是老妖婦布的局,明知道帶著暗衛私闖未央宮會面臨被廢的下場,可仍是不顧一切地衝進來救她!
太子不同於皇子,一旦被廢,只會落得個不得善終的下場!
朱祐樘溫柔地將她鬢邊的一綹青絲拔到耳後,無奈地說道:“真是個小傻瓜!”
你明知是個圈套,還義無返顧地跳下來,你才是天下第一傻瓜!張嫿雙眼升起一片水霧,微微側過臉,不著痕跡地拭去眼角的溼意,故意眨了眨眼,笑眯眯地說道:“實話告訴你,我可是有私心的。我現在陪你吃苦,陪你受罰,把你感動得熱淚盈眶,以後你就會死心塌地地愛我,不會再看別的女人一眼!我是不是很聰明?”
朱祐樘眼中滿是溫暖的笑意,柔聲道:“你放心,別的女人便是千好萬好,我也絕不她看一眼!”
張嫿摟著他的腰,特孩子氣地撒嬌道:“說話算話,不許耍賴反悔!”
朱祐樘溫柔笑了笑,目光充滿寵溺地望著她:“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