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藥方?”
小環忙從梳妝檯上的雕花錦盒裡取出一張藥方遞給她,陳碧秋接過後低頭認真地看了很久,眉頭緊皺,似在思考什麼。
張嫿心頭一跳,問道:“陳醫女,我的病是不是很嚴重?”
陳碧秋沉吟半晌,猶豫著道:“太子妃多慮了。您的病症只是尋常的毛病,並非什麼難症。從這張藥方來看,周太醫早已診出您的病症,並已經對症下藥,只要您按時服藥,短則三日,長則五日,定可以藥到病除。”
張嫿暗暗鬆了一口氣,溫言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太子妃,太醫院還有很多事情,您若無其他吩咐,奴婢先行告退。”陳碧秋行了一禮,恭敬地退了出去。
窗外暮色四合,小宮女進來將榻前的兩盞宮燈一一點燃,張嫿沒什麼胃口,草草用過晚膳,準備洗漱就寢,小環從外面掀簾進來,拿起玉梳一下一下梳理著她瀑布般的長髮,說道:“小姐,奴婢方才出去打探了一下,許淑女家中一切如常,並未聽說出了什麼變故,而且許老爺為官清廉,不可能有什麼把柄落在萬氏手中。”
張嫿手指輕叩著紫檀桌面,皺眉道:“既然家中沒有發生變故,她這些日子為何總是心事重重?
“對了,奴婢聽許淑女身邊的小蓮說,前些日子許淑女收到一封書信,看了後很傷心,哭了很久,後來出宮去法華寺辦完法事回來,整日茶不思飯不想,精神恍惚,不知道是不是和這封書信有關?”
“搜一下許清如的寢宮,看看有沒有辦法找到這封書信。”
“小蓮說許淑女看完信後當場便燒掉了。”
張嫿秀眉微蹙,沉吟道:“許清如一定有事瞞著我們。你找人去打聽一下那些伺候許清如長大的老媽子和丫鬟,試試能不能問出什麼秘密。”
“明兒一早奴婢便讓小順子出宮去一趟許府。”
正說話間,綠翹匆匆掀簾進來,臉色有些難看,稟道:“太子妃,剛剛宮正司傳來訊息,許淑女在獄中自盡了。”
“什麼?”張嫿騰地站起身,從紫檀衣架上取了一件玉色水仙花暗紋長衫披在身上,徑直向外行去。
綠翹吃了一驚,忙追上前說道:“太子妃,天色已晚,明兒再去吧。”
張嫿面色微怒,冷聲道:“秦宮正怎麼當差的?我不是吩咐過她好好看著許清如麼?”轉眼間,已來到儀門處,綠翹眼見攔不住她,忙命人傳來轎輦,扶她上轎,匆匆趕到宮正司。
卻見秦宮正戰戰兢兢地跪在臺階下,誠惶誠惶地說道:“下官有負太子妃所託,下官應死。”
張嫿步下轎輦,皺問道:“還不快帶路!”
“是!”秦宮正忙爬起來,在前面引路,走下狹窄逼仄的臺階,一面解釋道,“您派人傳話後,下官便派了兩名奴才盯著許淑女,就怕她自盡。可下官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將毒藥藏在牙縫裡,神不知鬼不覺地咬破毒藥自盡了。”
昏暗的牢房裡,許清如倒在地上,白色的衣裙沾滿汙泥,彷彿一朵枯萎凋謝的白梅。張嫿走到她身邊蹲下,心中悲涼,你說過你性子清高孤傲,寧折不屈,但凡你不願意的事情,宮裡還沒有什麼人可以強迫你去做。究竟為了何事你甘願和她們同流合汙,充當她們的劊子手下毒謀害我呢?為什麼你寧可選擇死也不肯相信我呢?
綠翹嘆道:“許淑女自盡,下毒之事無法再查下去,真正的幕後兇手又可以逍遙法外了。”
☆、294 你有證據麼
張嫿猶豫了一會兒,長身而起,拍了拍衣裙上的塵土,跟著小宮女向前行去,碧桃亦步亦趨地跟隨在後面。
擁翠亭前的扶桑花肆意綻放,奼紫嫣紅,像一片絢麗的晚霞。萬貴妃斜倚在紫檀美人榻上,神情慵懶,捧著一碗冰鎮酸梅湯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