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萬騎兵組成的大軍就在童行下達命令後片刻之際,便似由平原消失一般,潛藏在四周的小丘以及樹林之中,靜靜的等候著遼伯侯萇踅的大軍前來。
雖然童行與龍且同時為主將,但是童行畢竟在姿歷上高於龍且,所以二人由走出劉樹生的大營之時起,便已經在心裡將彼此的地位劃分明確,龍且也甘心成為童行的副手,所以才會甘稱“末將”而敬童行為“將軍”。
童行與龍且設伏之地,已經距離京門城不下三百餘里,按照顧凝兒的推算,如果等遼伯侯萇踅的大軍行至此地,至少還要等上半天的功夫,童行不禁有些心急,畢竟手下的將士已經一夜未能閤眼,再加上剛至初秋時節,頭頂的太陽依然令人有種酷熱難當的感覺。
“派出探哨至前方百里之內打探,如有敵情速速來報,其他將士原地休息,大家睡個好覺,待遼伯侯萇踅大軍一到,便是我南疆兒郎再立新勞之時!”
童行一聲令下,幾十名探馬藍旗便已潛向正前方打探去了,其他士兵也因童行的一句“赦令”輕鬆下來,的確如童行所想的一樣,經過一夜的急馳,眾人早已人困馬乏,若不是因將令在前,早已經呼呼大睡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正當童行熟睡之際,突然由遠方狂奔而來一騎快馬,蹄聲急驟,將童行由夢中驚醒。童行抬頭看了看天上高掛於當空的豔陽,時間已過正午,按他的預想遼伯侯萇踅也正是在此時到達自己設伏之地。
“報!報童將軍,前方一百里外,發現一隊人馬,數目之眾,無法估算,至少不下十萬!”
童行微微點頭,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兩道微帶寒意的目光看了看龍且,頗具豪氣的抽出腰間的馬刀,翻身上馬,對那名探馬道:“再探再報,敵軍行至二十里內時,速來告知本帥!其他將士,準備迎戰!”
南疆的五萬精騎在童行的一聲令下後,立即又恢復了以往的嚴整軍容,個個視目以待,只等童行一聲令下,便可如下山的猛虎一般,衝向遼伯侯萇踅的十萬大軍。
百里之外,遼伯侯萇踅的大軍……
“本爵今日怎麼突然有種心驚肉跳之感?難道說劉樹生已經將宇波羅的計略識破了?或是劉樹生已經向都城方向襲來?安查理,依你看,劉樹生會不會在我軍合圍前有所動作?”
遼伯侯萇踅將目光投向身後的安查理,眼神之中似有驚魂不定之感,但是遼伯侯萇踅卻無法將自己心中無名的恐慌之感去除,似乎連當空的豔陽射下的俱是寒光,而不是溫暖宜人的正午當陽。空氣之中,似乎已經輕輕的蕩起了陣陣血腥氣息,這種種一切,都是大戰將至的徵兆。遼伯侯萇踅身為久經沙場的老將,又怎麼會全然不知呢……
安查理也有所感覺,但只是他沒敢向遼伯侯萇踅說起,現在遼伯侯萇踅竟然主動問起他來,安查理自然會將自己的不祥之感說出來,能否合圍劉樹生是小,保住性命才是大,這個道理安查理比誰都清楚,而且遼伯侯萇踅本就不願與劉樹生決戰,就算他說了過激的話,遼伯侯萇踅也不會因此而治他的罪。
“候爺,您說的一點都不錯,小人也感覺到了有些不同尋常之處,只是一時還說不出這種不祥之感是何來由,不過劉樹生此時的境地,應該不容他出兵進攻我們吧,以十幾萬軍隊,突襲我三十萬大軍,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既然這種可能不存在了,那麼也只剩下第二種可能了,那就是劉樹生已經有了防備,也許此時正等著他的大軍前去送死也說不定,遼伯侯萇踅心裡沒由來的一陣慌亂,但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現在收兵回返,也許會引起守波羅的強烈不滿,而導致兩家聯兵就此離散。
“以本爵之見,大軍行至距離京門城外一百五十里處安下大營,靜等宇波羅的其他幾路人馬趕到,再行對劉樹生進行合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