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鼻子卻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相比這輩子遭受的苦難,這點疼又算得了什麼呢?別再磨嘰了。你來得正好,還是趁著我神志清醒,抓緊時間說正事吧。” 林海無語,只好苦笑著點了點頭。 張大鼻子喘了幾口氣,說道:“大蓮啊,把我的包拿來。” 王心蓮答應一聲,轉身在角落裡的一個破木頭櫃中拿出一個軍綠色的帆布挎包。 “開啟......”張大鼻子有氣無力的說道。 王心蓮開啟挎包,發現裡面有個人造革的小錢包,由於年代久遠,都已經磨得飛邊兒了。 “是這個嘛?”她輕聲問道。 張大鼻子似乎已經沒力氣說話了,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做了個開啟的手勢。 錢包裡有一張銀行卡。 銀行卡是嶄新的,幾乎沒怎麼使用過。 王心蓮將銀行卡取出,雙手拿著,小心翼翼的遞給了張大鼻子。 張大鼻子並沒有伸手接,而是吃力的抬起胳膊,指了指林海。 “給我?”林海伸手接過,詫異的問。 張大鼻子嗯了聲,正想說點什麼,可劇烈的疼痛再次襲來,他整個身子都伏在炕上,兩隻手死死的摳著炕沿,林海低頭望去,這才發現炕沿上有很多條深深的痕跡,估計是疼痛難忍之時,用手摳出來的,很是觸目驚心。 幾分鐘後,疼痛似乎有所緩解,張大鼻子輕輕的撥出一口氣,人像是虛脫了似的,一動不動。 “張老師,你沒事吧?”林海俯下身,關切的問道。 王心蓮已經不忍看下去,轉過身,低聲抽泣起來。 “沒事,緩一陣就好了。”張大鼻子說著,掙扎著似乎要坐起來,但由於太過虛弱,幾次都沒成功,林海和王心蓮想要去攙扶,卻都被他拒絕了。 幾乎使出了渾身的力氣,他終於重新坐了起來,斜倚在牆上,擦了把額頭上的汗,苦笑著道:“得了這種惡疾,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當坦然受之。” “別這麼說,疾病是全人類的敵人,不是對某個人的懲罰。”林海勸道。 張大鼻子搖了搖頭:“你太年輕,是不會懂的。”說完,指了指他手中的銀行卡,斷斷續續的說道:“卡里......有七十五萬......其中的七十萬留給你,專款專用,用來修繕關帝廟。” 林海皺著眉頭:“這不很妥當吧,首先,修繕文物古蹟,應該是政府行為,不應當由你個人出資,另外,我還是覺得用這筆錢來看病比較好,就算治不好,至少可以減輕些痛苦,省得遭罪呀。” 張大鼻子嘆了口氣:“非也非也,我剛剛說了,這病,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與其說是在折磨我,不如說是我在贖罪,所以,我心甘情願的承受這種疼痛,也只有這樣,心靈才能得以解脫,所以,你就不必再勸了,至於說到該誰來修繕,其實也沒有明文規定。我這個人,肩不能擔,手不能提,是老爺嶺的山林和老百姓養活了我四十多年,臨別之際,也該為他們做點什麼了。” 林海不知道這位可敬的老人到底經歷過什麼,以至於讓他有了這種奇怪念頭,一時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張大鼻子則繼續說道:“剩下那五萬塊錢,也是有大用場的。”喜歡官人官色()官人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