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辦公室,林海剛關好房門,楊懷遠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快跟我說說,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海當然不能像回答王忠田那樣含糊其辭,他略微思忖片刻,將昨天晚上的事從頭到尾詳細講了遍,包括陳秘書給孫國選打電話命令放人也毫不隱瞞的說了,唯獨對與姚煥章和李長軍見面的事隻字未提。 楊懷遠聽罷,歪著腦袋,笑吟吟的看著他,說道:“看來,我的判斷基本正確啊。” 林海驚訝的道:“這麼說,你也想到是蘇曉宛幫忙了?” 楊懷遠若有所思的一笑:“不,早上接完你的電話,我第一個想到的是李副市長,目前,她在東遼政界還是有相當影響力的,如果真要出面干涉,孫國選肯定會有所顧忌。不過你們之間僅僅是一面之緣,雖然她對你印象不錯,但真要說到辦這種事,關係還是差一些的。” 林海苦笑:“是啊,李副市長對我根本不瞭解,憑啥幫忙啊。” 楊懷遠卻搖了搖頭:“話也不能這麼說,女人嘛,總是感性多於理性的,說到了解,蘇曉宛難道就瞭解你嗎?” 林海撓了撓頭:“是不算了解,但好歹救過她一次呀,也算是還我個人情嘛。” 楊懷遠想了想:“看來,男人還是得多幾個紅顏知己才行啊,關鍵時刻能起到關鍵作用呀。” “孫國選真正顧忌的是蘇曉宛的爹,如果沒有這層關係,就算紅顏知己再多,也屁用沒有啊。”林海笑著道。 楊懷遠點了點頭:“明年羅書記就要退了,蘇鵬極有可能主政全省,孫國選再囂張,也不敢得罪這位實權派人物啊。” 林海點了點頭,思忖片刻,試探著說道:“楊書記,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楊懷遠微微一笑:“如果沒估計錯的話,你肯定是想提醒我,孫國選之所以唱這一出,其實是想針對我,或者針對與中夏的談判,對嘛?” 林海嘿嘿笑了下:“是的,我確實是這麼想的,只是擔心有挑撥離間之嫌,所以,才沒敢輕易開口。” 楊懷遠撇了下嘴:“這都是明擺著的事了,還需要挑撥嘛!昨天孫國選突然跑來請示,我就已經想到這一層了。” 確實,以林海的身份和地位,如果涉嫌刑事犯罪,公安機關無需向任何領導打招呼,就可以直接採取措施,特意請示縣委書記,表面上看是給面子,其實等於在變相的示威。 “孫國選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中夏投資老爺嶺,難道侵犯了他的利益?”林海故意這麼問,是想趁機摸一摸楊懷遠的底。 楊懷遠並沒看透林海的心思。 他站起身,來回在辦公室裡走了兩圈,停下腳步,斟酌著說道:“有些事,本來是不打算告訴你的,但現在看來,你必須得了解一些。否則,對你就太不公平了。” 林海正襟危坐,全神貫注的往下聽去。 “老爺嶺旅遊度假區這個專案,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我的意思並不是指與中夏的談判艱難程度,這都是可控的。所謂不簡單,是指專案之外的複雜性和不可控因素,說實話,我都有點摸不清頭緒啊。”楊懷遠皺著眉頭說道。 這正是林海想要聽到的,在這個複雜而危險的局中,他是最底層的人,想把握命運,唯一的辦法就是將自己和最終勝出者繫結在一起,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綜合各方面的訊息,提前做出判斷。為了讓楊懷遠說的更透徹些,他不失時機的拍了下馬屁。 “不至於吧,您天生一雙慧眼,這世界上,還有看不透的事情嘛?”他道,說完,偷眼觀察著楊懷遠的表情。 馬屁顯然效果不錯。 楊懷遠笑了下,不過隨即又輕輕嘆了口氣。 “我這雙慧眼最近也經常不靈啊,比如你小子,在我看來,就是條活蹦亂跳、生命力極強的大鯉魚,最多在黃嶺這個小池塘裡興風作浪,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跳過了龍門,要一飛沖天咯。”喜歡官人官色()官人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