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次真的不是。
他知道肺癌晚期無解,只想解別汀能在最後對自己溫柔一點點,如果能跟他談場戀愛就更好了。
可事實是,解別汀在劇組待了數月都沒回來。
“回酒店。”
木揚撐開喬媛借的雨傘,率先走進雨中。
解別汀沉默地站在廊簷下,唇角微動。
許久後,他望著越走越遠、沒有回頭意思的木揚,也撐開了黑色雨傘。
明明同一個去處,同一條歸路,兩人卻像是兩個陌生人一般一前一後,相隔五六米以上。
夜色已深,路上幾乎沒行人,暴雨慢慢停歇,走到酒店門口的時候幾乎是沒雨了。
等電梯的過程中,木揚在心裡數著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兩人同坐一個電梯,但一直到進房也沒說上一句話。
木揚給前臺打了個電話,便去浴室洗澡。
他洗完出來的時候剛好接到前臺的回電:“您要的生薑可樂已經送上去了。”
木揚穿好衣服開啟房門,險些猝不及防地撞進解別汀懷裡。
他嘆了口氣:“解別汀,這裡是酒店,到處都是監控。”
解別汀嗯了聲:“餓嗎?”
“不餓。”木揚晚飯沒吃正餐,但吃了幾份小吃,還算飽腹,“你讓一讓。”
他越過解別汀接過服務生端來的生薑與可樂,走進解別汀房間回首問:“你要在那裡站一晚上嗎?”
……
即便是同在一個房間,氣氛也十分沉靜,沒有一點聲音。
一旦失去了糾纏的動力,木揚就不知道自己還能和解別汀聊些什麼了。
解別汀靠在床頭,脖頸處的紅還未退下,在黑色綢緞襯衫的襯托下,顯得又端又欲。
當然,也可能只是在木揚這個前夫眼裡‘仁者見仁’。
他將燒水壺清洗一遍,就倒入了半瓶大瓶裝的可樂,再將已經切好的生薑放入可樂中一起煮沸。
小時候感冒,他總不喜歡吃藥,不論怎麼哄騙都能認出來,後來木南山就乾脆不給他吃藥了,直接熬薑汁可樂給他喝,一喝就冒汗,效果也奇佳,往往第二天喉嚨就舒服了。
想到木南山,木揚的眼神又黯了。
解別汀看著木揚忙活,話到唇邊又散了去。
或許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說他臉色不好並不是因為感冒,又或許是此刻的木揚不再是那個‘叛逆’得不想治病的樣子,也不是執意要和他離婚的樣子。
心口除了鈍疼以外難得泛起了一股奇異的痠軟,解別汀近三十年的人生中,難能體會這種情緒。
他尚不知道該怎麼為之命名,卻清楚自己並不希望木揚離開——
不單單是不希望木揚離開這個房間。
木揚端著熱騰騰的薑汁可樂,走到解別汀面前言簡意賅:“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