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他甚至說不清楚喜歡該是什麼樣的狀態。
木揚沒想要他的回答,以為他的沉默便是答案。
他靠在床上準備躺下的那一瞬間,突然意識到:“是了……我簽了離婚協議書,但我們還沒辦離婚證。”
解別汀驀然回首,雙唇微啟就被木揚打斷:“但是離婚證要簽完協議一個月後才能辦。”
解別汀頓了頓:“不辦也可以。”
不離婚也可以。
但木揚並不覺得,他全身都裹在被褥裡,只露出了一個腦袋:“一個月後我就走了,走之前會跟你去民政局的……你不用擔心。”
其實他想說,不辦也確實可以,他最多五年就要死了,等自己死後,解別汀的戶口本上自然不會再有他的存在,和離婚也沒什麼區別。
但想了想,他又憑什麼要解別汀再容忍他五年呢?
只要證件不下來,他的存在對解別汀來說就像是定時炸/彈。
燈已經被木揚摁滅,解別汀面向黑暗,還有一個月。
他只能看清床上隱隱的輪廓:“我沒有想要離婚。”
木揚怔了怔:“嗯……”
可他已經不想去了解解別汀這話是否出在真心,又因為什麼原因不想離婚了。
“但我想離婚。”
木揚側躺著,背對解別汀攪著自己的手:“等離婚了,你想怎麼樣都好,當初的話就當我沒說過。”
他對解別汀說過最狠的宣言,就是除非他死,否則什麼樣的小妖精都別想爬上解別汀的床,來一個他趕一個,來一個雙他砍一雙。
“是我對不起你。”木揚聲音慢慢輕了,像是睏意來襲,“沒有婚姻你的事業也能走得更遠……”
前世他對此不是不委屈,明明已經結婚了,但解別汀的粉絲、那些路人、網友仍覺得他是單身,仍會有很多人毫無顧忌地喊著解別汀老公。
……他都沒喊過。
結婚五年,木揚無數次生氣時都想不管不顧地公開,可臨門一腳還是害怕他真的私自把兩人關係揭露後,解別汀會更討厭他。
可現在他又明白了,當理智迴歸時再仔細想想,解別汀又沒做錯什麼,他不喜歡自己,自然不會為他公開已婚的事實。
不論對事業,還是對將來遇到真心喜歡的人都會有影響。
“……沒關係。”
解別汀想說他並不介意婚姻帶來的影響,但木揚已經睡了,呼吸又輕又慢。
他夢到了一場大火,火光灼燒著面板,但奇怪的是並沒有很疼。
那道熟悉的身影站在火光身處,漂亮張揚的臉蛋上揚著平日活潑的笑,只是手背上還扎著刺眼的針,腕上還纏著一圈病人識別帶。
“木揚?”
“你別過來。”木揚笑容慢慢斂去,平靜看他,“我不喜歡你啦,你怎麼還不跟我離婚?”
解別汀習慣性地在午夜驚醒,他站起身,沒有開燈,放輕動作做到床邊,找到木揚抓著被褥的手輕碰了碰。
在和木揚結婚之前,解別汀從未和別人同床過,他一個人睡了二十多年,身邊突然冒出一個人說很適應是假的。
特別是木揚還喜歡在晚上搞些小動作。
每次入睡前,兩人相安無事地佔著床的兩側,可等到夜深時,木揚就會滾進解別汀懷裡,找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一開始解別汀以為木揚是睡覺亂動,直到木揚嘀咕著:“這麼大一人睡在旁邊碰都不碰,不會是有隱疾吧……”
解別汀無言以對,但也沒推開這隻喜歡搞小動作的夜間老鼠。
第二天一早木揚還能理直氣壯地說:“我睡覺最老實了,肯定是你的問題!”
再有下次,木揚又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