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覺湧上了心頭。是嫉妒?是無奈?
風鈴心像一隻無頭蒼蠅一般,在城堡裡亂竄。看著她慌亂的模樣,尤利心疼了。他垂下頭,諾諾地說: “風警探,我們這裡沒有人可以進來的,我們的保安系統是……”
“啊!”風鈴心變了調的驚呼打斷了尤利無精打采的話語。尤利抬起了頭——
只見風鈴心蹲在伯爵那昏暗的書房裡,從她那單薄的肩膀望過去,尤利看見了赫利俄斯倒在一攤刺目的血泊裡。鮮紅色的液體從赫利俄斯的脖子和手腕汩汩流出,滑過身體,在地上匯聚成一攤令人絕望的鮮紅液體。他金色的捲髮沾染著紅色的血漬,竟然讓人感到詭異。
尤利的膝蓋發著抖,他的雙腿似乎被釘在了地上一般。頭一遭。他的良好素養沒有派上用途。一分鐘前還惶恐不已的風鈴心見到鮮血淋漓的赫利俄斯,卻反倒鎮靜了下來。她迅速而麻利地按了手腕上的世警署醫療同步檢測儀,一支探針徐徐伸了出來。
她小心翼翼地把探針上的微型攝像槍湊近了赫利俄斯脖子和手腕上的傷口。4秒鐘之後,一個缺乏感情的聲音一板一眼地響了起來:“頸部及手腕動脈受傷,手腕幾乎被砍斷,失血過多。5分52秒內必須馬上手術。”
5分52秒!
現代醫學的高速發展把時間精確到了秒級單位。5分52秒,赫利俄斯距離死亡只有5分52秒……
不到半秒鐘,風鈴心那媲美計算機的大腦早就算了出來,由於城堡很偏僻,空中救護車來這裡需要3分鐘整,一來一回的話,剛好6分鐘,在進人手術室又耽擱幾秒……
不行,絕對不行!
風鈴心用力按住赫利俄斯脖子上觸目驚心的傷口,猛地抬起頭來,直視著呆若木雞的尤利,大聲說道:“馬上幫我把他帶到車庫去!走上次那條捷徑!”
尤利凝視著風鈴心的臉龐,清秀的鵝蛋臉上寫滿了“果敢與堅毅。他所熟悉的風鈴心又回來了。尤利二話不說,奔上前去,抱起赫利俄斯,就向車庫衝去。
用了1分半鐘,他們來到了車庫裡飛馬旁。
“幫他穿好護具!”風鈴心命令尤利。她自己跳上了飛馬,下達命令:“啟動!”
飛馬上電腦傳來了一個堅定的聲音:“對不起,風鈴心警探,您已經從允許駕駛者名單中除名了。”。
“那馬上把我的名單加進去!該死的智慧機器人!你要敢耽誤我一秒鐘,我一定把你敲成碎片,扔去填海!我風鈴心說到做到廠‘在聲嘶力竭的怒吼中,飛馬終於啟動了,風鈴心載著赫利俄斯,火速向最近的醫院趕去。尤利遙遙地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孤寂的感覺,輕輕地籠罩在了他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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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斷下達5分45秒之後,赫利俄斯躺在了手術臺上。風鈴心斜斜地倚在門外的長椅上,只感到身心俱疲。
赫利俄斯的鮮血沾在她的上衣上,她今天穿的是黑 色的外衣,鮮紅的血跡並不明顯,可是,那一陣陣血腥味卻有些刺鼻。 不管風鈴心的探案經驗多麼豐富,她還是無法適應血腥味。每當她要到命案現場時,她總是會悄悄地在鼻子上抹一些薄荷油,這是她的秘密,沒有別人知道。
可是,今天,渾身沾滿了赫利俄斯的鮮血,她卻沒有平時那種昏眩厭惡的感覺。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白晳的手掌上,鮮豔的紅在靜靜侵蝕著她潔淨的肌膚,在黑色上衣的對比下,格外觸目。
很可怕的對比、很可怕的顏色。
自從赫利俄斯被送進手術室之後,她的感官似乎封閉了。蔓延在她身體裡的,是可怕的麻木。身體似乎與思想脫節了,空蕩蕩的,沒有皈依。她不知道還該做些什麼……
現在,她惟一能做的,只是等待。
風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