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燒紙錢。
“又在說瘋話!”他皺眉罵她一句,“你才多大,什麼死不死的!如果你真的給餓死了,我追到地府再去掐死你一回!”
“可我真的快餓死啦!嗚,杜宇霖啊,你怎麼還不回來啊?”
“如果我現在回來了,你會高興嗎?”他站直身體。
“高興!我會高興死的!”可是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啊。上一次他打電話給她,還說他要再過幾天才回省城來呢,而他打電話給她的時間是昨天中午十二點整。
“又在說胡話!”他哼一聲,笑情不自禁地溢滿了臉,“那你準備如何迎接我呢?”
“那就要看你帶什麼來看我了。”
“例如糖醋排骨,紅燒牛肉,乾煸尖椒——”他報出她最最抵擋不了的超級誘惑。
“停!停!停啊!”她的口水氾濫成災了!“你如果現在拿著這些東西來看我啊,我就真的愛死你杜宇霖了!”嗚,不行了,她真的忍受不了了!
“愛我一輩子地愛我嗎?”他笑著,放下手中的大包小包,開始敲她的門板。
“杜宇霖,你就會開我玩笑——啊,這麼晚了,有人敲我的門呢!”暫時打住氾濫的口水,她還是懶洋洋地攤在書桌上,對著已經進入休眠狀態的電腦幹瞪眼,“你說我去開門還是不開門好呢,杜宇霖?”
“這麼晚了,你多一點危機意識是對的!”他笑,手卻還是在繼續敲她的門板,不緊不慢地。
“那好吧,就當作我已經睡死了,聽不見。”可是她也確實是沒了再繼續挑燈夜戰的力氣,遂關了電腦準備翻上床安息去,“如果是你來啊,那我還有可能——”話未完,她飛快地從床上蹦下來,抓著手機就往客廳跑,然後貼在通往外界的門板上,屏住呼吸。
“朝陽?朝陽?朝陽!”
咚咚的敲門聲一下響了起來。
她手握門柄,猛地開啟,而後瞪著他焦急的臉,再將視線慢慢移到他腳邊的大包小包上,時間似乎過了好久好久,她才突然醒過來似的一把抱住他的頸子,用力地跳到他身上,“杜宇霖,我真的愛死你又恨死你了!”咧開白白的牙齒,她一口咬住他的耳朵,將哇哈哈的大笑鑲嵌在他的耳垂上。
杜宇霖任她咬著,笑容,早已蔓延了所有。
有什麼友情,能夠勝過在漆黑的深夜裡聽到了你肚子咕咕叫、所以不遠千山萬水地趕來給你送消夜的情誼的呢?
所以,在痛哭流涕著大吃大喝大塊垛頤飽飽的一餐之後,沈朝陽姑娘很爽快地再次給了千里送鵝毛的本世最佳好友一個大大的擁抱,而後癱在床上動彈不得——因為吃得太飽了。
“杜——嗝!”
“論生日的前後,似乎您沈大姑娘比我還大上了七天呢,所以小的可承擔不起您喊我一聲‘杜哥’。”
笑著搖搖頭,承擔千里送鵝毛重任的人也坐入沙發——此間屋主閨房中的惟一沙發——放置在床頭平日裡當作雜務收容所、來客時用來待客的單人沙發——其實說穿了就是杜宇霖為了平日裡來拜訪主人、能有一處舒服點的安坐之地而特意買來、搬來、送朝陽小姐收藏的沙發中。
“杜——嗝!”現任的沙發之主照舊一聲“嗝”地,瞪了這個已經自詡為“救命恩人”的沙發原始之主一眼,“我有時候真的很迷惑啊,杜宇霖。”
“哦?小的洗耳恭聽,願聞其詳。”他舒服地半躺在沙發中,將頭伸到沙發隔壁的床頭,與她近距離地四目相對。
“就是這個啊。”伸出手指將他的腦袋往後一推,朝陽嘆口氣,“我這兩年看到你啊,有時候心裡就會生出一個很怪異很怪異的念頭來:這個常常對著我嬉皮笑臉的男人是誰啊?我真的認識他嗎?甚至已經認識了二十年之久了?!”翻身側躺,她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