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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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曼在和一個男人交談什麼,這個男人很多人都認識——一個很跳脫的守舊派成員,名為傑弗裡,曾公然揚言畸變者都是怪物。
赫爾曼的聲音清晰可見:“這筆交易你不會虧,你只需要肩膀受個槍傷,然後扮演成霍延己,去做你平時最喜歡做的事——給畸變者驅魔。”
傑弗裡獰笑道:“這個我最擅長了。”
“你放心,送過來的畸變者都被注射了抑制劑,沒有反抗能力,你想怎麼樣都行,但切記留兩個活口,要讓他們不小心跑出來。”
影片裡的赫爾曼啞聲道:“千萬不要露臉,也別刻意說自己是霍延己,只要從一些細節讓畸變者們猜出虐待他們之人的身份,你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傑弗裡吃吃一笑:“這是驅魔,怎麼叫虐待?”
隨後,偷拍的人還跟上了傑弗裡,悄悄拍下了他用火紅的鐵棍和鹽水鞭給畸變者驅魔的過程。
模糊的錄影裡,受害者們慘叫不斷。
滾燙的火棍貼在脆弱的面板上,很快發出滋滋的聲音,當火棍再拿起時,就會皮肉分離,而傷口因為灼燒並不會流太多血,不至於致命。
傑弗裡拿起泡過鹽水的鞭子,猛得甩向畸變者的身體,彷彿他面對的不是什麼血肉之軀,而是真的魔鬼猛獸。
他戴著面具,裸著上半身,只有肩膀上有道圓圓的疤痕,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槍擊。
被他驅魔的人無一不皮開肉綻,很多會被活活虐死,只有兩個受害者僥倖逃了出來。
他們以為是幸運,殊不知是早已安排好的、用來誣害霍延己的人證。
周圍一片譁然。
“什麼意思啊?霍延己是被冤枉的?”
有人嗤笑道:“我怎麼不信呢!”
也有人感覺奇怪:“赫爾曼不是自願退任的嗎?他和霍延己有什麼仇,需要這麼處心積慮地誣陷人家?”
人群裡還有一道桑覺認識的聲音,是包滄。
“影片都出來了,應該是真的。”
另外幾個傭兵聚了過來,冷笑道:“前幾天就覺得這事很蹊蹺,憤怒的我們是被當成上位者奪權的槍使了啊……”
包滄搖搖頭,皺眉道:“總覺得沒這麼簡單。”
電視大螢幕下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即便已經確認了霍延己是被冤枉的,也沒人憐惜他,都在幸災樂禍,看戲似的。
“這是兩任最高執行官窩裡鬥啊……真精彩。”
“倆都不是什麼好人,他們也就能比比誰手上沾過的人血更多了。”
“只能說明霍延己確實有問題,連昔日的上司都看不下去,想拉他下臺。”
“怎麼都在說霍延己和赫爾曼的事,就沒人關心一下那個以虐待畸變者為樂的傑弗裡嗎?”
“以前只以為守舊派的人是思想保守,沒想到都是一群變態!”
“霍延己也是變態!”
“就算他這次被冤枉了,他過去的所作所為也洗不清。”
……
影片播放結束的一分鐘後,全城的廣播突然響起,並非平時最常聽到的、提醒攜帶身份卡或宵禁將至的冰冷聲音,而是一道鮮活的女聲。
“我是赫爾曼·蘭格的女兒——詩薇,雖然我是一個平庸無奇的人,但你們應當知道我的存在。”
“你們此刻正在看的這則影片,就是我投放給電視塔的。”
桑覺抿了下唇,忽然有種直覺,或許《黎明》計劃是否公開不用他來做決定了。
人類的命運自有人類決定,無需外族多言。
為了聽清楚廣播,嘈雜的人聲一下子安靜不少,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猜測詩薇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