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像現在這麼清醒!”安若兮的指甲已經陷到了顧陳遠的肌膚裡,臉上的笑意卻是暖暖,聲音也是恬淡:“我知道我的父親或許得罪了顧先生,所以他死有餘辜;我知道我的女兒不得顧先生喜歡,甚至遭到厭棄,所以她生死未卜;我更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僅僅是源於我,是我狂妄自負的以為真的是您所愛,所以落得家破人亡。顧先生,你說我說的這些對嗎?”
如果安若兮哭鬧著喊出這番話來,顧陳遠可能會更好受些。他不能否認安無為的死與他有關。他不能否認不能獻血救小糰子的事實。可他是真的愛安若兮。愛到骨子裡,所以此時聽到她要離開,他感覺心臟在剝離,疼痛無法抑制。
心痛的當然不止顧陳遠一個。裴揚傑也是驚詫的看著明顯反常的安若兮。自認識安若兮開始,他就知道安若兮是一個喜怒於色的人,高興了她會笑,傷心了她會哭,可是現在她該傷心不是,為什麼偏偏露出那麼燦然的微笑呢!這樣的微笑裡看不到快樂,有的只是逆流成河的悲傷。
但是讓他更驚訝的不是安若兮的反應,而是安若兮的話。她的話是不是就意味著她什麼都知道了?此時此刻說什麼都不適宜,裴揚傑示意顧陳遠先退一步。可是聰明一世的顧陳遠在感情上永遠執迷,他固執的甚至挑釁的瞥著抓著輪椅不肯鬆手的男人。
“你有什麼立場!”顧陳遠心中的怒火驟然升起,可是手上溫熱的液體卻灼燒了他,他就像觸電般的縮回了手:“若若,快鬆口。快鬆口!”
安若兮的下嘴唇已經被咬破,鮮血只留下來,順著下巴滴下,直滴到顧陳遠的手上。然而她還沒有鬆口的意思,收回手的顧陳遠顫抖著想要擦去安若兮嘴唇上的血跡,但是手懸在半空愣是沒有落下去。
“阿杰,我們走。”安若兮乾脆利落的擦去嘴角的血漬,看都沒有看顧陳遠一眼:“我們離開這裡!”
她看到了顧陳遠心疼、關切的眼神,可是那又怎麼樣呢?他與她終是隔了太多太多的東西,兩個人都不乾淨了,何必還要再攪到一塊兒,讓彼此更加骯髒呢?此生就當做彼此沒有遇見過吧!
裴揚傑第一次感覺到不知所措,有些錯愕的推著安若兮準備離開。
“如果你敢離開我身邊,我發誓你再也見不到安若茗!”
這樣的話明明是威脅,可是顧陳遠的語氣裡卻是哀求。他是第一次見到安若兮這麼決絕,而且這次與往往不同,這之間涉及到安無為的死,他可以解釋的,但是這裡卻不是合適的場合。那麼現在唯一可以挽留住安若兮方法,就只有那安若茗說事了。
果然,說到安若茗,安若兮立馬停下來了。不言不語,卻也沒有回頭,她不能回頭,天知道此時垂著頭的她是怎樣的傷心難抑,臉上的淚跡怕是已經匯流成河了。她那麼努力地偽裝堅強淡漠,難道就這樣被揭穿嗎?能不能讓她有一點尊嚴,她真的不想讓人知道,她愛的是殺父仇人,而且還因分離傷心欲絕!
愛他的心居然沒有一點點消退,居然還在為那一摞照片傷心,要不是因為顧陳遠那麼毅然的拒絕救小糰子,安若兮真不敢想象她還會怎樣的迷戀顧陳遠。
“如果你真的不想再見到安若茗的話,那麼你可以離開。”
顧陳遠的聲音已經到了安若兮的身後,雙手也握上了推手。裴揚傑是自動讓開的,事情總是要解決的,逃避不是辦法,那麼就讓他們解決好了。但是這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真的能解決嗎?他害怕安若兮的回頭,但是卻又沒有沒有任何立場反對。
“你要我跟你回去幹什麼呢?”久久的,安若兮才輕輕的說道:“我現在不再是一個人了,我還是一位母親。或許是薄情,但是現在我連我女兒的安危都無法確定,其他的我還管得了嗎?”
這話就是說安若茗也沒有任何作用了!顧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