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的尷尬。懷沙起初氣沖沖而來,為了墨蛟的不告而別,後又想,就算連城說了什麼,墨蛟的性子也大半在自己的預料之內,那天和連城鋪陳開來,原是說得很清楚的,就算傷了墨蛟罪也不在連城,可一時衝動地站在門外,懷沙就有些後悔了,硬著頭皮進來,倒是見連城的心情還算不錯,見面免了禮又賜了坐,這反倒讓她更加侷促起來。
“不知副都督此次又為何事?”
懷沙面頰微微犯紅,連城雖面色還好,但問話中頗衝了些,懷沙沉默片刻,抬頭看向連城,緩聲問道:“公主這幾日可見著墨蛟了?”
連城搖了搖頭,事實上從那日大祭後,連城一直都沒有墨蛟的訊息,那兩片暖墊還在,每每看見倒是頗感欣慰的。在連城看來,如果今生註定要嫁,嫁給墨蛟也許是最幸福的,再加上和連惑之間的冰釋,連城對這件婚事倒是釋懷許多。
連城正想著自己的心事,對面身懷六甲的易懷沙“撲通”一聲跪下了,驚得連城不知所措。
“公主,求您救救墨蛟!”
連城心裡打著悶鼓,救救墨蛟?他怎麼了?傷了?還是病了?為何要我來救,這門婚事不是允了嗎,難道還有什麼不妥嗎?
懷沙見連城一臉疑惑,低頭咬了咬牙,顫聲說道:“公主,墨蛟在萬澋山的冰洞已經待上三日了,再一日冰洞便會封閉,到時墨蛟恐怕再也回不來了!”
連城聽罷心中一怔,萬澋山冰洞?那不是墨蛟爹孃合葬的地方嗎?
周圍一片灰藍色的的煙霧。一尊木刻人形雕像被高高掛在祭臺上,立在四條鐵索間,長髮凌亂,卻擋不住他栩栩如生,驚恐絕望的眼神。曹子風走進幾步揚起頭眯起眼,仔細端詳,正不解著連惑從哪弄來的這些東西,忽然雕像目光一閃,曹子風嚇得後退,再看時,方才發現剛剛是雕像眼珠反射而出的燭光,那眼珠竟是兩顆金色的寶石,被燭光一映,金光四射。
“曹大人來早了!”雕像的後方幽幽響起人聲,曹子風一驚忙退後垂下頭,恭敬地立著。
連惑從燭影中緩緩現身,一襲拖地的黑紗襯得他俊秀的臉旁越發鬼魅起來。
這時洞中的風穿堂而過,發出淒厲地哨聲,祭臺上一排蠟燭應聲而滅,連惑轉身取出火摺子復又將它們一一點亮,曹子風抬頭悄悄打量連惑,他的表情冷峻得如同堅固的千年寒冰且掛著濃濃的倦色,察覺曹子風偷看他,連惑一甩長袖。如雲的長袍在風裡翻飛不息,颯颯作響。
“曹大人可有好訊息送來?”
“回候爺,墨蛟已經失蹤三日了!”
連惑聽完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這個墨蛟,果然沒讓我失望!”
見連惑滿意,曹子風緩緩放下緊繃的心絃:
“候爺神機妙算,怎麼會料到墨蛟自願放棄這到手的美人和王位呢?”
“哼,這就是蛟人劣等的原因,萬事逃不過一個‘情’子,為情痴,為情死,什麼都為所愛的人著想,雖然墨蛟血統不純,但他好在有個情種父親,我這著棋定是不會輸的!”
原來那天深夜連惑和連城的對話都是刻意安排的,曹子風引路,為的就是讓墨蛟知道連城的心意。
“候爺可知這墨蛟現在在哪?”
連惑一揚眉等著曹子風的下文。
“墨蛟在萬澋山的冰洞待了三日,這萬澋山冰洞是當年墨蛟孃親歸安之地,朱渂國主也就是墨蛟的爹終日思念愛妻,不管朝事,最後索性自己也住進萬澋山,陪伴愛妻進入沉睡,揚言直至壽終,而這冰洞說也奇怪,冰湖之水每五年乾涸一次,一次五日,應時湖水倒灌,洞口再不得入。如今看來,這要是再等上一天,墨蛟怕是再也出不來了!”
“哦?這倒是有意思,不過我想墨蛟還不至於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