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坐直了身子,笑著道:“這沒什麼,左右不過是疏不間親之策罷了。嘿,看樣子大阿哥也有些想法了,不過王爺倒也不必放在心上。當今是何等樣人,如何會受此等小伎倆的蠱惑,王爺還是該幹啥就幹啥去好了,過些時日。聖上那兒一準會有旨意來的。”
允祥知道鄔思道曾是胤祚身前最得用的謀士,算得上是半師半友,允祥對其從來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聽了鄔思道此話,允祥心中的怒氣漸漸消解了一些,可心中的疑惑卻並不曾消減多少,猶豫了一下接著問道:“那大阿哥與老八……”
“從目前的情況看,他們並不是一路的。只是各有各的算計罷了,唔,王爺不必去理會那麼多。一切按聖上地旨意來辦好了。”鄔思道笑著解說道。“也罷,本王即刻派人將此事通稟聖上。一切等聖上裁決好了。”允祥想了想道。
“嗯,這事兒就交給鴻鵠去解決罷了。”鄔思道輕輕地提點了一句。允祥默默地點了下頭,不再開口道及此事,只是臉上的陰霾並未散盡,鄔思道瞥了一眼允祥,笑呵呵地道:“王爺,左右今日無事,要不玉露陪王爺殺兩把。”允祥下得一手好圍棋。在熙朝諸阿哥中僅次於胤祚。往日倒是常下,可自打當上親王之後。早就沒功夫去玩那等把戲了,此時一聽鄔思道的提議,手便有些癢了起來,立馬欣然領命,就在書房內擺開戰場,與鄔思道“廝殺”開來了……
遠卓三年正月二十日,接連下了一夜地雪終於停了,草原上的雪水本就融得快,日頭一出,還不得到正午時分,那天地間白茫茫一大片的景緻便化成了滿地的水窪子,東一塊、西一塊地,如同禿子頭上地疤痕一般難看。如此的天氣自然不適合行軍也不適合操演,左右無事,胤祚也懶得去跟那幫子蒙古王公們打渾,除了傳旨中午賜宴之外,其餘時間都在忙著批摺子。
每日由報馬送來的摺子可是厚厚的一大疊,真兒個要是全由胤祚一人處理,光是一日送來的量就足夠胤祚忙上三天的了,好在張廷玉、李光地;兩位軍機都是政務老手,由他們倆幫襯著,倒也算是分擔了胤祚很大的一部分擔子,若不是什麼大事兒,胤祚也就是起個橡皮圖章的作用略略掃上一眼,籤個字便算是準了奏,速度倒也快得很,眼瞅著午時不到,那疊子奏摺已然過半,胤祚地心裡頭算是暗自鬆了口氣兒,正盤算著午時如何誘使策妄阿拉布坦上鉤之事,突地見到張廷玉臉色略有些子蒼白地走了過來,手中還捧著一本黃絹蒙面的奏章。
“衡臣,出了什麼事?”胤祚一見張廷玉臉色有些不對,輕皺了下眉頭問道。
“啟稟聖上,這份摺子是監國阿哥的奏本,臣不敢妄自定奪,請聖上過目。”張廷玉小心翼翼地將手中那本奏章遞了上去,一雙手都禁不住有些輕微地顫抖。
嗯?弘曆這臭小子想搞啥名堂?竟然把老張同志都嚇成這副德性了。胤祚略有些子好奇地展開了摺子,細細一看,立馬看出其中的蹊蹺來了,咬了咬牙,想了好一陣子,拿起硃筆,在此折上毫不客氣地打上了一個大叉,扔給了張廷玉,沉著聲道:“衡臣,這份奏章明發了,朕倒想看看這臭小子有沒膽子再接著鬧!”
張廷玉頓時大吃一驚,慌忙跪下道:“聖上不可,此事事關天家顏面,若是明發了,大阿哥……”
“嘿,這個臭小子跟朕玩起心眼來了,這是疏不間親,是要逼著老十三避嫌疑呢,好大地狗膽!”胤祚恨恨地說道。
“聖上息怒,聖上息怒。“張廷玉忙磕著頭道:”聖上,你御駕在外,京師裡雖是平靜可畢竟暗流洶湧,若是此折明發,恐生出事端來,望聖上三思啊。”
在一旁正忙著批改摺子的李光地見這頭張廷玉叫得急了,忙停下手中的活計,湊到近前。接過張廷玉手中的摺子一看,額頭上頓時冒出汗來,一頭跪倒在地道:“聖上三思啊。若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