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他。
“你也是死刑犯?”老人問。
“是的。”陳恪一邊打量著其他人和這間只有頭頂那道門,別無出口的屋子,一邊回答。“剛被執行死刑。但很奇怪,不知他們為什麼沒殺死我。”
“這裡的每個人都在為這事感到奇怪呢。”老人笑著說,“不瞞你說,我也是死刑犯。你叫什麼名字?我叫艾伯。”他一邊說,一邊向陳恪伸出手。陳恪禮貌地和他握了一下手:“我叫陳恪。難道大家都是死刑犯?”
“是啊。”艾伯的手粗糙而溫暖,“每一個人都是該死的罪犯,都是被社會唾棄的罪人,是該死的傢伙。有些人恐怕死上一萬遍也不過分呢!”說著,他呵呵地笑了起來。
“你們也都是接受完死刑,就……”
“和你一樣。”不遠處一個身材苗條的女人掠了掠額前的垂,抬頭看了看陳恪。“你很年輕,也很英俊。犯了什麼罪?”
“蓄意謀殺。”陳恪平靜地回答,“你也很年輕,而且漂亮。你又犯了什麼罪?”
“謀殺?真看不出,我還以為你和我一樣是詐騙犯呢。”女人笑了,笑得很冷,冷到骨頭裡。“鉅額詐騙,害得幾百人傾家蕩產妻離子散,數家小型企業倒閉,十幾個人自殺。”
陳恪皺了皺眉,他討厭騙子。
“我幫你介紹一下吧,你來之前,我們已經互相介紹過了。”女人直了直腰,把手依次伸向另四個人:“這個頭很短個子很高的傢伙叫葛文西,你看他的外表就能猜出他犯了什麼罪,流氓惡性鬥毆,打死了一個人。對吧葛文西?”
叫葛文西的高個子男子哼了一聲,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衝陳恪一努嘴:“行啊小子,長得像個奶油小生,卻敢殺人。”
女人不理他,繼續介紹:“那邊那位戴眼睛的先生叫星多郎,看看他那張英俊得堪比偶像明星的臉你就知道他可能幹些什麼了,星多郎先生,要我替你說嗎?”
穿著黑西裝,看上去年輕英俊的星多郎冷冷地一笑,然後衝陳恪擺了擺手:“我並不覺得自己做的事見不得人。我專門替那些有錢的婦人解除寂寞,然後接收她們的財產,再將她們處理掉。”
女子接著說:“那位健壯的小夥子叫阿歷克斯,罪行嘛,為了一點錢殺了自己的雙親。”
陳恪聽到這裡,忍不住向那人投去極度厭惡的目光,但那人顯然沒看出來,伸了個懶腰,得意地一笑:“可惜做得不夠好,最後被人現,差點就沒了命。啊,沒死真好。”
“那邊那位一直流眼淚的小姐叫梅欣欣。”女人指著另一邊牆角處二十來歲的女孩,“誤殺獲罪,一直覺得挺委屈。”然後,她看著陳恪笑了笑:“還有,我叫羅芙。”
陳恪對這些人都全無好感。的確,他也是一個罪人,一個殺人犯,一個連環兇殺案的兇手。但他與他們不同,完全不同。
“我嘛,”艾伯在他旁邊輕聲笑著,彷彿是在談另一個人的故事,“我也是殺人犯,我殺了自己的女婿。呵呵,我一點也不後悔,那個混蛋想害死我的女兒,霸佔我的家產,現在他什麼也別想了,我的家產屬於我的女兒。她將來一定會找到真正愛她的人,我相信。”
老人說著,慢慢低下了頭,輕輕擦去了眼角的淚。陳恪從他臉上看到的,完全不是死刑犯的絕望,而是一種幸福。他突然現自己在這裡找到了同類,於是微笑著說:“我也相信。”
艾伯抬起頭,感激地向陳恪點了點頭。
“如果法官也像你一樣就好了。你呢,你為什麼殺人?”
陳恪沒有回答,他低下頭看著紅色的地毯,彷彿從那上面看到了血。
“不會像那位梅小姐一樣,也是誤殺吧?”葛文西粗魯地笑著。
“我殺了四個人。”陳恪冷冷地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