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清楚這樣的虛招比不上實戰,這就和空城計一樣的道理,可一不可二,次數多了,對方也就瞧出破綻來了。
轉眼到了十二月,或許是南陽暴動的事傳到了鄧禹的耳,鄧禹的行為越發躁動不安,與赤眉的對戰屢屢敗陣,對劉秀召他回京的旨意更是置若罔聞,依然我行我素。迫於無奈的劉秀,最後不得不使出殺手鐧,委派馮異前往三輔,接替鄧禹的主將之位。
可不知道為何,鄧禹竟連馮異的面子也不賣。捧著尚方寶劍前往三輔的馮異,並沒有如願換下鄧禹。相反的,二人在軍各領其職,各率其軍,暗地裡像是互相鉚著較起勁來。
為此,陰就甚至玩笑的對我說:“如果姐姐一簡書函遞到三輔,興許鄧仲華能帶上那數十萬兵馬南下。”
陰就年紀雖幼,但並不等於說他便真的什麼都不懂,他的話似是童言無忌的玩笑話,卻也並非沒有半點道理。
“孩子氣的話以後少講!”道理雖然淺白易懂,但我卻只能揣著明白當糊塗。
“岑彭他們那些人怎的如此不堪一擊?難道陛下就靠這些庸才打天下不成?姐姐你說的一統天下,若是仰仗這些人去實現,未免太過渺茫了。
“難道你真看不出他們的退讓之意?”我笑著用竹簡打他的頭,“才說你胖,你還真立刻喘上了。”
尉遲峻一時沒憋住,哧的下笑出聲來,反遭陰就一記惡狠狠的白眼。
***
雪珠子撲簌簌的像是下糖屑一樣,我屏息沉氣,偶爾伸出舌頭舔唇,舌尖舔嚐到冰霜,像極了刨冰的味道。
眼睫眨動,抖落睫上的雪粒,側耳傾聽著風越來越清晰的馬蹄聲,我的嘴角忍不住翹起。
候了一上午,在身體快凍成冰塊之前,終於把他們等來了。
隨著混雜著沙沙奔跑的腳步聲以及馬蹄濺落的踢踏聲,我高舉起手馬鞭,在白雪舞空划起道圓弧,“啪”的聲脆響,劃破寂靜的長空,緊接著一陣馬嘶,隱藏在雪叢的兩千騎兵蜂擁衝出。
迎面而來的五六千步兵,顯然完全沒有防備,突如其來的伏擊將蜿蜒的隊伍打亂。無視於馬背上將領的喝叱,士兵驚恐紛亂,奔走四顧。
我策馬衝了上去,背後旌旗迎風展開,碩大的“鄧”字招搖的在我頭頂颯颯作響。
“來者何人!”
風雪吹得人睜不開眼,對面有人拍馬迎頭衝了過來,未及擦身,厲喝聲一支雪亮的長矛已當胸刺了過來。
我振臂舉劍格擋,當的聲,長矛激盪開去,兩騎隨即擦身而過。我右腕一轉,回手一劍刺對方馬臀。
那馬咴的聲長嘶,揚起前蹄,背上那人驚慌失措的扯住馬鬃,卻仍是不幸被馬狠狠甩下。落地時,人影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卻沒想反而滾到了馬腹之下。受驚的坐騎再度尥起蹶子,那人埋於積雪,雪花四濺,馬蹄不時的踩踏在他身上。
我心一動,左手一抬,一把小型木弩對準那馬,輕釦機括,弩箭嗖的聲射了出去,正馬背。
我的弩箭方才射出,身後弓弦“嗡”聲不絕,百箭齊發,剎那間將那匹馬給射成了一隻刺蝟。
趁著馬匹轟然倒地的瞬間,我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正欲上前探視,突然白茫茫的積雪有人破雪而出,迎面一劍劈來。
我大喝一聲,沉步退後,避開那一劍的鋒利,抬腳一個側踢,踢那人持劍的上臂。不等對方喘息,我凌空一個翻身,又是一腳踹那人胸口,將他踢得連退三四步。
簌簌的雪粒吹拂在我臉上,那人手持長劍,呼呼喘氣:“為何手下留情?”
我將長劍歸鞘,冷笑:“想必你剛才也看到了,在我身後藏著一百名死士,只要我動動小手指,那匹馬的下場就是你的……”
那人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