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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大隊長走過來,拍一拍楊鐵漢的肩膀,轉身走了。接下來,劉政委和眾人也都自動離開,只剩下楊鐵漢和魏大河了。
楊鐵漢“撲通”一聲,跪在了魏大河面前,他拉住了魏大河伸出的那隻手。此刻,那隻手已經冰涼,一股涼意直抵楊鐵漢的心裡,他的身子抖了一下:大河,我是鐵漢。
說完,他騰出一隻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
他又說:大河兄弟,我們的諾言我不會忘記,綵鳳和抗生就是我的親人,我吃乾的,就決不讓他孃兒倆喝稀的。
說到這兒,他從懷裡掏出那枚彈殼,伸到魏大河的面前:大河你看看,我們的諾言都在這裡裝著呢,你就放心地去吧。兄弟,你救過我,我一輩子都不會忘。以後,我就是綵鳳的哥,是抗生的爹。大河,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你該閉上眼了。
魏大河的眼睛仍然那麼空洞地睜著。楊鐵漢伸出一隻手,在魏大河已經冰涼的臉上摸了一把。魏大河的眼睛終於合上了。他又拍了一下魏大河伸出的手,那隻手也放下了。
這時,楊鐵漢的鼻涕、眼淚都下來了,他撲在魏大河的身上,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喊著:大河,我的好兄弟,你就安心地走吧。
那天晚上,楊鐵漢在魏大河的墳前坐了許久。他想到前些日子,兩個人才立下的諾言,彷彿就是昨天發生的事——那一晚,他們也是這麼坐在戰友的墳前。他還想到了那次和魏大河一起回家時,大河就已經把他的爹孃和小菊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他從來沒有見過大河的妻子綵鳳,也沒見過抗生,但在大河一次次的描述中,綵鳳和抗生在他的心裡正一點點地清晰起來,彷彿他們就站在他面前,用熱切的目光望著他,讓他感到肩上的擔子變得沉重起來,他喃喃自語著:綵鳳、抗生,你們以後就是我楊鐵漢的親人了。
楊鐵漢又一次流下了熱淚,他唏噓著、感嘆著。魏大河和他朝夕相處的往事,一幕幕地在他眼前閃過。
後來,他哽著聲音衝躺在墳地裡的魏大河又說了一番話:大河兄弟,楊鐵漢是個男人,說過的話就要兌現,你就安心在這裡歇著吧。等不打仗了,我就領著綵鳳和抗生來看你。
夜色中,他慢慢站起身,舉起了右手,向躺在那裡的魏大河敬了個禮。然後,轉過身,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他走出幾步,似乎清楚地聽到魏大河長長地嘆了口氣。他立住腳,半張著嘴,眼淚又一次熱熱地湧出,他回過頭,喃喃著:大河兄弟,我說的話你都聽清了?聽清就好,你放心吧。等不打仗了,我就來看你。
這一次,他真的走了。
3。任務
魏大河犧牲了,楊鐵漢的心裡就多了份惦念和牽掛,沉甸甸的。他一直期盼著有機會走進城裡,去看一眼綵鳳和抗生,哪怕就是一眼,他的心裡也會踏實一些。
在牽掛和難捱的等待中,這樣的機會終於來了。幾天前城裡走了一撥鬼子,又來了一撥,縣大隊為了解鬼子的動向,準備派人去城裡摸清情況。楊鐵漢主動請纓,領受了任務。他帶著一名戰士,在肖大隊長和劉政委的叮嚀下,上路進城了。
楊鐵漢和戰友化裝成賣菜的農民,肩上挑著兩擔菜,順利地進了城。賣菜並不是他們的任務,查明鬼子在城裡的佈防才是他們的目的。一進城,楊鐵漢擔著菜直奔偽軍的兵營,他已經瞭解到,菜販通常都是直接把菜擔到兵營門口等著。果然,那裡已經有兩個農民擔著菜等在那兒了。
不一會兒,一個伙伕打扮的偽軍就從營門裡走了出來。
楊鐵漢見機會來了,便和另外兩個農民一起擁過去,嘴裡喊著:老總,買我的吧,我的菜新鮮,今兒早剛從地裡摘的。伙伕很不耐煩地揮著手:吵什麼吵,再吵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