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數條馬路,再沿著湖邊林蔭道一直跑到別墅門口。
天黑了,門關著,她這才覺得眼冒金星,口乾舌燥,整個人跟水裡撈出來似的,一陣虛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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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幾分鐘,腦子空白一片的關小熙依然站在門口吹夜風。
嗓子嘩嘩地疼,她舔了舔嘴唇,又摸摸口袋,鑰匙和錢包都落在家裡,頓時無比懊悔。
這時,一輛計程車停在了花園外。
關小熙眼睛亮了起來,彷彿忽然點亮的燈。
眼睜睜地,她就看著他開啟車門下車,依然一身黑衣,面孔是不變的清冷。
“師父……”
關小熙愣愣地柱在原地,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來,可到底是不爭氣,燕歸來大步走到她面前,什麼都沒說,只伸出手輕輕撫平她被風吹亂的額髮,她就瞬間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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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你以後再也不要走了好麼?”
有一股血,蠢蠢欲動了許久,終於在這一瞬間,湧到了腦門。
關小熙腦子一熱,心一橫,眼一閉,任憑眼淚鼻涕落在臉上,她卻一把抱住面前的身體。
低低的,梗咽。
還有撲撲的,心跳的聲音。
“我好想你。”
無數個日升月落的相思,只化為出口的四個字。
如果是任性,那就原諒我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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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虎歸山,那可不得了。”
Théo Dubois手中緊緊捏著他心愛的景泰藍茶盞,裡面茶水已盡,而他的指尖因生氣而繃緊發白,彷彿只要一用力,手中這價值連城的古董就會化為齏粉。
距燕歸來那天的離開,已經過了三個月。
本以為是水到渠成的事,卻足足拖了三個月,他派出去的精英殺手,由兩個增加到二十個,而現在,這二十個人黑壓壓地在他面前站成一排,齊齊垂著頭,像一個個霜蔫的柿子。
“一群廢物。”
以Dubois的修養,依然忍不住低低地咒罵一句,他面前的筆記本螢幕上,是一張剛剛弄到的照片,照片是如意從中國機場的監視攝像裡截來的,正好拍到了燕歸來的半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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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實在太狡猾了。”
二十個柿子裡有個領頭的低低迴答:“那天他直接飛往倫敦去了,等我們去訂票,那系統又出了故障,後來在機場碰到如意小姐,小姐也在找燕……”他抬頭看了看Dubois身旁坐著的如意,卻看不出她的面色喜憂,只好硬著頭皮往下說,“小姐也在找燕先生,等小姐修好了系統,航班已經起飛了……不過小姐查到燕先生會從倫敦轉盧森堡,我們就直接飛往盧森堡,但是沒等到人,小姐說航班系統的資料庫被人混亂了,後來小姐又查到燕先生在墨西哥,我們趕去,卻遲了一步,又讓他溜了……”
在柿子們的敘述中,Dubois聽到了這三個月來他們並不愉快的環球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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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您增加了人手,又有小姐的幫助,我們終於在格爾德蘭的一個農場找到他,可惜……”說著,柿子領頭一臉沮喪,“他太機敏了,我出道十年,他是我第一個沒能打死的人……”
Dubois的手指頓時更加緊繃,終於狠狠把茶盞摔倒地上,嘩啦一地的碎片,清脆的響聲迴盪在空中。
像是怕老爺子發怒,自己也變成這下場,柿子領頭趕緊補充:“但子彈也僅離他心臟不到一英寸……”說著,他又膽戰心驚地望了望如意,嚥下了後半句話。
如意卻一臉淡漠,顧自低頭把玩捲髮,似乎根本沒有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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