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燕歸來,因為你再也沒有機會被我踩在腳下了,我想我應該讓你記住,呵,燕,其實你說得對,你說「人之初,性本善」,說實話,如果可以選擇,我也不想這樣的……”
不知不覺間,老族長已站了起來,他站得遠遠的,在門邊,反鎖了門,他望著這兩個前一刻還用智商來鬥毆的變態,而此刻,Jim的手已伸進懷裡,老族長就望著他緩緩地掏出了槍,他開始笑了,綺麗曖昧的燈光下,他的笑容得意又陰冷,還帶了那麼一絲惋惜。
砰——!
蝴蝶花裡這一聲槍響,被永遠定格在巴黎十月十一日晨報的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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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趕回巴黎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下午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爺爺有沒有搞錯啊,所謂的機密資料就是《三字經》翻譯版?我X……”
她為了趕時間,這一路都呆在飛機上汽車上,雙腳幾乎都沒有著地過,在美國的接頭人面前大大地丟臉一把的她,因打不通電話而只能動身趕回巴黎的時候,終於看到了當天的報紙。
——「巴黎街頭一酒吧發生槍擊案,一人死亡,數十人因踩踏受傷,具體情況正在調查中……」
她望著照片上「蝴蝶花」已被警方封鎖的店門的照片,立刻就意識到這是燕歸來和Jim經常出入的地方,她驚慌地回到家,所謂的家裡已是一片大亂。
“燕歸來呢?他在哪裡?!有沒有事?”
如意驚慌地想找Jim,可是Jim和燕歸來都不在,連爺爺都不在,她好不容易逮到了正在捲鋪蓋走人的管家,卻換來管家惱怒的瞪視。
要是從前,哪有人敢這麼對她,可現在如意顧不得發火,連著問了好幾遍,管家只說不知。
如意愣了,想了想,她才知道不妥,連忙改口:“那不管他,我爺爺呢?在哪?我要找他。”
幾曾燕回少年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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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熙,你確定要陪著這種猥瑣老男人而不是我們兩個年輕貌美的陽光少年?”
機場大廳,顏可和Jim勾肩搭背站在一起,而前者正在氣哼哼地逼問躲在某個黑色陰影后的可憐少女。
燕歸來抿著嘴,對於猥瑣老男人的評價不置一詞。
說實話,看到少年活蹦亂跳的模樣,他有時真覺得自己老了,老到身心俱疲,無法再伸出一雙溫暖有力的臂膀保護想要保護的人,那些風一樣自由銳利的少年時代,隨著當年的青草盛衰枯榮,人的花期只一季,那以後只能望著後輩們一代又一代地茁壯成長,少年在陽光下絢爛的金髮,那是他們隨風揚起的夢想,是種子,是希望,是未來。
而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年輕的弟子,會甘心與他沉默相隨,而放棄那些本該屬有的花季年華。
“我家師父才不猥瑣,就像你把早上去頭髮拉直了,也沒有Jim帥一樣。”
他聽到少女躲在他身後,探出半個腦袋咯咯嬉笑的聲音。
那一瞬間,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重新回到了少年時代的春日,原來,溫暖那麼近,花開那麼長,年華鶯飛草盛,並未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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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萬英尺的高空,金髮的少年帶著金髮的青年,飛往那個讓後者嚮往了二十多年的東方國度。
“我沒有名字,又有許多的名字,我沒有身份,又有許多的身份,我沒有記憶,卻又活過許多年,走過許多的國度,為爺爺殺過許多的人,我像個行屍走肉一樣生活著,有時候覺得自己是惡魔,有時候又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是,連空氣都比不上,無論在網路中,還是現實中,沒有人知道我是誰,也沒有人打敗過我,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存在,Edward,你們中國真的有神仙麼?如果有,我想我唯一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