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賞,這是好事兒。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何這樣做?”
“侄兒初入官場,只知道做好分內事。”賀勘道了聲。
“分內事?”賀滁冷笑出聲,眼中意味深長,“耿相看中的是你的身份,因為你是賀家人。所以你想,他拉攏你是為什麼?”
前堂靜了下來,兩人分別而坐,堂頂上懸著一枚匾額,提著“清風名流”四個燙金大字。
賀勘並不說話,從知道賀滁主動前來,他大概也知道了對方是來做什麼。如今這樣,更是跟明說出來差不多。
來之前的路上,他已經有了訊息,是人蒐集到關於賀滁收受賄物之事。本不願相信,畢竟這位堂伯教過他許多。
可如今這樣,他分明感覺到的是,賀滁想從他這裡知道什麼。
見他不語,賀滁轉著手裡的茶盞,繼續道:“耿相在朝中一手遮天,剷除異己的事也不是沒做過。他現在是想利用你,來對付賀家,你如此清明的人,會看不出?什麼是自己人?咱們同姓賀,本家血親,理應聯手,莫讓他人得便宜。”
一通話說完,人就看著賀勘。這個侄兒是有才學不假,但是終究歷世時日尚淺。也就平心靜氣的等著,想要一個明確的答覆。
“大人句句教導,下官銘感,”賀勘站起身,對主座欠下腰身作禮,“日後定當事事認真,清白自身。”
賀滁臉色一沉,盯著面前站立的年輕官員,眸中一冷。看似是沒給他答覆,實則明確的給了。
這個洛州賀家的侄兒,並不會站在他這一邊,而且明白的是會秉公
() 辦事。
“啪”,賀滁一手拍上桌子,那瓷盞也是震得一響,隨後從座上起身,手裡一掃官袍。
“既如此,”他眼睛眯了眯,大步往前走去,“你好自為之罷!”
賀勘往旁邊一讓,身前人影一過,很快,前堂中就只剩下他一人。
關於市舶司,他自然知道這處衙門的重要性。歷來,因為市舶司巨大的利益,不少官員都想來這邊,上任後自然免不了收受許多,斂財貪腐嚴重。要不然,當年官家也不會委派祖父前來,三品大員坐鎮五品市舶使的位置,當時不少人震驚。
不過方才賀滁的一些話,他也是贊成的,那就是市舶使的位置不好坐,許多人盯著,甚至會從後捅刀。所以,當年火珊瑚的事,總是處處透著詭異。
。
孟元元等在靈安寺後的一條清溪旁,綠樹清風,總算是隔絕了外頭的暑熱。
她已經在這邊等了近一個時辰,眼看日頭就要落下。昨日裡來過一趟,今日過來,是和賀勘一道。
這個時候,賀勘應該在覺摩的禪房中。他讓她在溪邊等著,說自己很快過來找她。
自然,還是為了珊瑚樹前來。不管是陸家還是孟家,都被這一件物什牽扯其中。
不知為何,孟元元隱約覺得賀勘並不想她牽扯進珊瑚這件事情中去,所以讓她在外面等。應該是想保護她,畢竟這件寶物總是伴隨的鮮血,厄運。
當她不知道第幾次看去小路時,終於看到那方挺拔的身影,穩步而來。她從石頭上站起,朝他揮揮手示意。
賀勘腳下一頓,隨後闊步而來。
走近來,也就看見了雙腳浸在溪水中的妻子,不由笑道:“這樣倒是清涼。”
孟元元臉頰一熱,小聲道:“覺得熱,閒來無事就脫了鞋襪。”
她雙手抱著裙裾,兩隻小腳踩著光滑的石頭上,溪水清澈見底,襯得足兒白玉一樣。
賀勘找了石頭坐下,手伸向孟元元:“你以前是不是在這裡玩兒過?岳丈帶著你?”
孟元元眨眨眼睛,點下頭,嗯了聲。心道,他這是什麼都能看出來,連這都知